听着钟老的话,徐然和李政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钟老,这也太夸张了吧?如果那些变异病毒对那些感染者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的话,那两名变异感染者活着的时候,这些感染者为什么不会去袭击他们呢?”
听到徐然的疑问,钟老却并没有显露出不悦,反而很开心的给他解释起来。
“我先给你们解释下dNA病毒基本定义和情况吧。”
“dNA病毒根据病毒核酸的类型和如何转录RNA,可以分为2种类型:双链dNA病毒、单链dNA病毒。”
“病毒在细胞外的时候,是无生命的亚显微的大分子颗粒,不能生长和分裂。但是,病毒感染特定的活细胞后,能借助宿主细胞的能源系统、tRNA、核糖体等,在病毒核酸(基因组)控制下合成病毒的核酸与蛋白质等成分,最后装配成结构完整、具有侵染力的的、成熟的病毒粒子,这种增殖方式叫做复制。复制周期分为六个阶段:吸附、侵入、脱壳、增殖、装配及释放。”
“而双链dNA病毒和单链dNA病毒的增殖方式也是有所不同的。”
“大多数dNA病毒为双链dNA,在宿主的细胞核内合成dNA,在细胞质内翻译出病毒蛋白。双链dNA病毒增殖的主要过程为:1早期蛋白的合成:病毒的dNA侵入宿主细胞,依赖宿主细胞的RNA聚合酶,转录合成的RNA转移至核糖体上,主要合成dNA复制所需的酶,例如dNA聚合酶,脱氧胸腺嘧啶激酶等;2dNA的复制:复制方式为半保留复制,打开dNA双链,根据碱基互补配对原则,以两条链为模板,合成子代dNA分子;3晚期蛋白的合成:病毒dNA复制之后再次转录,主要指导合成病毒的结构蛋白,例如衣壳蛋白、包膜蛋白等,称为晚期蛋白;4病毒装配:子代dNA分子与结构蛋白装配生成子代病毒。”
“单链dNA病毒的增殖过程只有三个步骤,1dNA的复制:复制方式为半保留复制,病毒侵入细胞后,在宿主细胞核内,依赖于细胞的酶,以单链dNA为模板,形成双股dNA(±dNA),含母链的dNA分子可继续复制新的双链dNA;2转录和翻译:以不含母链dNA的新合成的双链dNA为模板,转录合成RNA的模板,并翻译成相关蛋白质;3病毒装配:子代dNA分子与结构蛋白装配生成子代病毒。”
“根据以上理解,你们看,本次爆发的病毒对人体细胞内的酶依赖度很高,所以他们不能脱离宿主进行长久的存活。”
“而这种病毒本身还能通过发出指令控制感染人体进行传播活动,那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种病毒的变异品种,在宿主死亡的一定时间内,会控制尸体碎片散发某种信息素,来吸引被普通初代或前代病毒感染的感染者前来吸收他,以此来为它们提供存活下去的机会。”
似懂非懂的徐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钟老,您的意思是那两个变异感染者身上的模块碎片上的病毒在向外界的感染者求救,让那些感染者把它挖出来吃掉?”
钟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不一定是通过吃掉的方式。”
“而且对废墟下那块变异感染者残留的遗骸我也有些猜测。”
“信息素也称做外激素,指的是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如副嗅球、犁鼻器)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它具有通讯功能。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证明有信息素的存在。1959年发表雌蚕蛾会分泌性信息素,是科学界首次证明了性信息素是存在的。”
“信息素是动物进行社会交流的重要媒介,它是否同样影响着人类的行为尚无定论。人类所具有的高度适应性的社会行为模式、驳杂多变的外分泌物、以及部分退化的嗅觉解剖结构,使得对人类信息素的行为效应、物质组成以至神经机制的探索充满了希望与挑战.现有的证据提示人体的气味在多个方面表现出类似信息素的效应,包括触发固有行为、调节内分泌水平、传递社会信息、诱发情绪起伏甚至认知变化等等。其中,两种类固醇物质雄甾二烯酮和雌甾四烯被视为“准人类性信息素”,二者依据接收者的性别和性取向而选择性地传递性信息、调节情绪与注意,并对下丘脑产生特异性激活。”
“人类的信息素存在与否一直存在着争议,迈克林塔克的研究认为其兼具有调节体与社交信息素的性质。人类的信息素具有性别的区分,其中男性信息素是雄二烯酮,女性信息素则是雌四烯醇。人类的信息素尚未经科学界达成最后的共识,缜密的研究数据也相对的不是很丰富,但是雄二烯酮与雌四烯醇是研究数据最丰富,也是最可能的人类的性信息素。”
“在哺乳类,信息素被认为是由位于鼻中隔三分之一处的犁鼻器接收,并经由神经将电位讯号直接传递给负责情绪,情感,内分泌与性行为的下丘脑。犁鼻器上已有三型的受体被发现(V1Rs、V2Rs与V3Rs),它们都是G蛋白偶联受体,但和嗅觉系统中其他主要的感官受体关系很远,暗示了其特殊的功能。犁鼻器存在于多数两生类、爬虫类和非灵长类的哺乳动物,并不存在于成熟的灵长类与鸟类。人类是否可像其他哺乳类一样使用犁鼻器接收信息素一直是有争议的,在人类中,编码犁鼻器受体的基因是没有功能的假基因,犁鼻器中的神经与中枢神经连接的嗅球只在胎儿期短暂存在,在成长过程会逐渐萎缩、消失。”
“所以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埋在那片废墟之下的,很可能是那两名变异感染者中某一个的脑袋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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