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从旁找了根铁杆,轻轻的挑起他们身上的衣服,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衣服早已和身体一样成为碎片,想要找到有用的东西实在是太难。
他又用铁杆在残尸之间翻找,最后在残尸碎裂的大腿下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这些人早早的就知道了这最后逃生机会的营救流程,接到通知的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身份证随身携带,如果疫情爆发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也要将自己的有效证件随身带着。
确认身份,对是否营救他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位面目全非的残尸身下,被扒拉出来的正是一张被血污覆盖的身份证。
大飞小心捏起这身份证,走到大厅内的一张会议桌边抽了几张纸使劲儿擦了擦,这才看清楚上面的信息。
孙富国,男,64岁。
大飞皱了皱眉头,不是60岁退休吗?
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他将这张身份证暂时放在了干净的会议桌上,然后如法炮制的从另一具残尸那里找到一本驾驶证。
他将两份证件摆在一起,核对了一下两人的信息。
孙国富,男,64岁。
赵康民,男,62岁。
大飞掏出手机,从对话框中找到陈江海前面发给自己的名单照片,在上面核对起来。
这份名单上只有人员姓名、性别,便是连年纪都没有标注,更不要说是生前的身份和级别了。
按照陈江海的说法,人只要变异了,就是丧尸,以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岗位,有多大权利跟他们都没关系。
如果没有他的团队解救,那这些人和外面那些见人就啃的东西毫无区别。
所以他们生前的身份?
不好意思,他不在乎。
大飞在名单上找到了两人的信息之后,便将两人的身份证件拍了照发给了陈江海。
短暂的等待之后,陈江海的下一条指令就传递了回来。
“把尸体也拍照,所处环境是否闭锁也拍几张。”
大飞回复“收到”之后,便认真的执行起来。
等他操作完这一切,并将图片发出去之后,陈江海也没再说什么。
他安静的等待着。
按照来时的时间估算,从区政府到钱运茶馆需要20分钟,到船上卸货需要10分钟,从楼下上来需要10分钟。
这样跑一趟下来就要40分钟,一个来回就是80分钟。
在队员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在此处已经忙碌了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起码还要一个人在这里等待40多分钟。
不能说话,不能做过多的通讯,一个人躲在闷热的防护服里看着满地的感染者,一般人,恐怕早就逼疯了。
有些无聊的他走到窗边朝楼下观察,想要看看外面的感染者是否还是那么多,又或者是想虚假的透透气。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天空中时,他猛地蹲下身体躲了起来。
等呼吸平复了一些之后,他才挪动身体从一根支撑柱后轻轻探头观察。
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又赶忙退了回去,并小心的走到墙边缓慢的拉动窗帘,试图将室内的情况遮蔽起来......
而在区政府停车场上空约六七十米的空中,一架无人机正闪烁着航行灯悬停在空中对下方无声的进行着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