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一边讲着今天制作药剂的总结性陈词,一边时不时让哈利喝点水,甚至为了顾及哈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学生当中一边走一边说,而是一直站在讲台上。
“好了,下课。把你们的课堂作品和上一节课书面作业放在桌上,我等下会收齐。今天的作书面作业,题目是:关于哑丝草的魔药反应论述,七英寸羊皮纸。”西弗勒斯布置了作业。
“不对,西弗。”大家听到哈利打断了魔药教授的话,于是都看了过去“不是七英寸,关于哑丝草的魔药反应论述一共53条,192个要点,七英寸羊皮纸是怎么也写不完的。起码得三十五英寸啊……”哈利根据自己记忆中冒出来的东西,诚实地指出了西弗勒斯的错误,却让学生们咂舌,提心吊胆地看着西弗勒斯,生怕魔药学教授改主意。
七英寸到三十五英寸,整整五倍啊。
“不,就是七英寸。他们不需要了解那么多琐碎的东西,这些小巨怪还是留点脑容量去做些别的比较好,我确信他们不需要进入魔药大师的队伍里拉低学会的品质和智商了。”西弗勒斯耐着性子回答了哈利的问题,然后对学生们挥了挥手,“七英寸。下课。”
学生们立即逃之夭夭,生怕斯内普教授改变主意,给他们留下一篇三十五英寸的魔药论文,那就让他们真的欲哭无泪了。学生都走了以后,西弗勒斯挥了挥魔杖,论文和学生的课堂作业分别飞上了讲台,放置整齐。
稍做了整理之后,西弗勒斯就拉着哈利回到办公室,他想,他需要和哈利在晚餐之前沟通一次。因为校长不好缺席晚宴,尤其是现在还有客人的情况。
于是,他带着哈利坐在沙发上,才刚坐下,哈利就钻到西弗勒斯怀里,脸贴着西弗勒斯的肩膀才消停。西弗勒斯有些无奈,也有些心酸。他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哈利:“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把你禁锢着,不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对不对?”
“嗯?”哈利愣了半晌,似乎感觉到西弗勒斯的自责,“西弗没错,是哈利错。”
西弗勒斯伸手拉着哈利的手,十指相扣。他自然知道这个状态的哈利其实听不太懂自己的意思,只是本能地认为自己不会错,错都是他的。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自责。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啊……”西弗勒斯说道,“呐,等下我要带你去大厅吃饭,不许吓人,管好你的气息,明白?”
哈利眨巴几下眼睛,道:“不许靠近西弗。”
西弗勒斯无奈,怎么又是这个条件?想起大厅教授席的拥挤度,有些难办。
“大厅里人很多,靠近一些没有办法。可以换个条件?”西弗勒斯耐心地和伴侣讲条件。
哈利似乎理解了西弗勒斯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不许打西弗的主意?西弗,我的。”
“当然,你的。”西弗勒斯无奈,不过想到某个美国女士这几天给自己带来的困扰,或者是该给个教训了。
“不许不要我。”哈利患得患失地说。
“你多虑了。”西弗勒斯对于哈利突然的患得患失感到好笑,他看了时间,说道,“先起来,我给你拿灵魂补剂,喝完我们就出发。”
哈利点点头。很听话地坐到一边去,西弗勒斯突然想到他曾经翻阅过的哈利的幼年记忆——佩妮·德思礼对哈利的冷暴力。现在养过阿瑞斯的西弗勒斯想来就有些不满了:这么乖的哈利,德思礼怎么能那样对待?!还有,刚刚开始时,自己对他的苛待……幸好,幸好自己没有继续犯错,没有错过他。
拿了备好的两瓶药剂,从知道哈利要面对封情法阵之后,自己就配好了用得上的药剂。要不是普鲁杰夫自作聪明,不把人送过来,估计他早就没事了。为此,他在给普鲁杰夫的药剂里加了些小手段,当然,并不影响药效,希望他享受到了。
“给。”西弗勒斯把银色的药剂分别倒进了两个高脚酒杯,递给哈利一杯,西弗勒斯自己也喝一份。这种药剂是温养药剂,没有什么坏处,只是不能长期服用。因为契约的关系,自己一块儿喝的话,对哈利的状况事半功倍。
“酸甜,好喝。”哈利尝了一点,立即高兴了。
当然,就是照你喜欢的口味调的啊……
西弗勒斯看到哈利的笑容,也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喝完药剂,西弗勒斯就扣着哈利的手,牵着他慢慢地走出了地窖。牵着哈利,西弗勒斯心中就有着沉甸甸的幸福感和安心。这是他这几天以来难得的轻松时刻。然而,当他们漫步到离礼堂不远的地方时,却正好遇上了几个客人,其中一头杂草一样的红发让西弗勒斯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埃兰其小姐这些天对西弗勒斯的骚扰,就像只讨厌的苍蝇。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把哈利往身后藏了藏,他只是不想让这只母苍蝇看到哈利继而骚扰。要知道,哈利的条件比自己好太多了。
“啊,西弗勒斯……”那荷尔蒙过于旺盛的女士立即想要过来搭讪,可是,她还没打一个完整的招呼,就发现自己正在往后飞,然后被一股力气重重地摔在了墙上,然后滑落在地上。
“滚!”
周围是学生和教授们惊恐的尖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身上传来了可怕的疼痛,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可是她的意识却十分清醒。她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灰袍男人从西弗勒斯身后的阴影处慢慢向她走来,男人英俊得无可挑剔,一头黑发被细心地打理过,服服帖帖地束着。然而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冰冷而乖戾,就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他一步一步地慢慢缩短着与自己的距离,那双绿色的眸子让人想起了中午的血腥场景,这令她感到恐惧,周围的尖叫声慢慢消失。那人停在她的面前,一脚狠狠地踩踏在她的手臂上,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地听到了骨骼“咔吱”断开的声响。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宣告,冷洌、残酷而高高在上——
“西弗,我的!想要?打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