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
姜玄命恢复了平静，目光放在了沈辰身上，笑呵呵道——
“如今整个星球上的四阶大妖不过寥寥七只，我正是其中之一。”
“这只魔物战力凶悍，本源能力更是诡谲无比。”
“而你更是人类中第一位踏入四阶的觉醒者，说是人族第一也不为过……”
巨龟目如巨阳，神情阴鸷。
“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在未来都必然会踏足末日之巅，何必在此时自相残杀，互断命脉。”
沈辰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巨龟四周那一圈圈的空间壁障。
“姜玄命，这种时候，你哪里来的资格与我谈条件？”
“沈辰！”
姜玄命大喝，面如坚铁，一只巨爪举着自己的四阶晶源，一只巨爪则是从时间蠹虫身躯里掏出了它的晶源。
“若你此刻退去，我与你沈家千年恩怨既往不咎；我也将遁入太平洋，此生与你沈家再无敌对之日，末日之大，海陆之广，岂会容不下你我两位王者！”
“但是！”姜玄命的神情变得阴冷无比，宛如地狱中的恶鬼。
“你若是执意取我性命，我也不介意......燃烧殆尽我所有的生命力，动用禁忌古术，与你......同归于尽！”
“我乃空间玄兽，它是时间玄虫，时间与空间结合的禁忌神力，足以湮灭世间一切！”
作为一位千年前的帝王，任何时刻，姜玄命的声音都冷峻无比。
此刻，他低沉阴暗的声音中，携上一丝的颤抖。
此时此刻，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性命攸关之际。
沈辰沉默，与姜玄命对视。
沈辰竟然罕见从他的瞳孔中看出了一丝的乞求。
这位千年前的帝王，此刻只有一个要求——
留得残命。
姜氏被灭，基业已毁，活下去已经是他最后的愿望。
而这个要求，需要沈辰退后一步。
为此，他动用了终极威慑。
姜玄命声音暗沉——
“沈辰，退后一步吧，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优秀，甚至今天落入这个境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那六位四阶妖兽，我敢保证他们都没有能与你同归于尽的资格。
“但是我......真的可以，你面对的不止是一只四阶的大妖，还是我姜玄命，从千年起就站在人类历史之巅的人，我一步步夺舍至今，修的便是禁忌之术......
“我乃古帝王，求的是长生，不愿殒命于此，你是沈家长子，人类领袖，同样没有理由在此绝命，你我都是世间少有的王者，灾变才刚刚开始，何必苦苦相逼！”
姜玄命的声音回荡，随后整个暗黑的冰湖只剩一片死寂。
他所说的都说的，剩下的便只是沈辰的选择。
究竟是各退一步，两相欢喜，还是死死紧逼，同归于尽。
一旁的时间蠹虫早已经气息微弱，但依旧对着沈辰发出无声的嘶鸣。
沈辰的目光落在了巨龟与时间蠹虫身上，此刻，他大约能够猜到姜玄命所说的禁忌古术是什么。
时间与空间，这是两个极度恐怖的规则能力，当他们结合起来，将会引发恐怖的效应，凡人稍一触碰，便如飞蛾扑火。
常规的心理学在姜玄命这个老怪物面前不起丝毫的作用，所以沈辰也一时判断不出他是虚张声势还是确确实实掌控了那禁忌古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浓稠到要窒息。
良久，沈辰才微微一笑。
“将你的四阶晶源留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