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冥殇笑了笑，再次看向了众人，几人有点不明所以，只有赵曜翻了个白眼，他大概知道季冥殇要说什么了。
心里也默默下定决心，还是明令禁止后世儿孙搞“微服私访”这种脑残操作吧。
随后果不其然，季冥殇的声音再次响起：“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能下定决心造反，就没想着尊重朝廷，不带兵过来，再大的官他都不鸟你。”
“那你的意思是……”
季冥殇默默对胡蝶这个“捧哏”点了个赞，随即开口：“我的意思，琳儿和苏老弟先回去，带人来善后，再向陛下讨个‘先斩后奏’的特权，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仨儿吧。”
苏梦阳不解问道：“怎么个‘先斩后奏’法？”
“笨呐，当然是斩朝廷命官啦。这么大的事，太原城的大小官员肯定都有份，早晚杀都一样。”
季冥殇一边说着还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的确，世家运行模式很稳定，稳定的血脉金字塔，可是三角形固然稳当，要是塔尖没了，上还有各个族老，族人没异议。万一，族老，族长都没了。二叔，三叔……全都得冒头。没办法，这跟资源，利益的分配息息相关，谁能乐意屈居人下？
大家族就是这样，除非全族利益互通，或者有大事危及全族，如此他们才同仇敌忾。不然他们分出来的血脉支系，就是最大的催命符。
这下苏梦阳听懂了，这是又要杀人了。只是他还是再次问起能不能先留他们一命。
季冥殇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老弟，圣母了不是？我知道，他们的确得受朝廷审判，但你也知道，这太原城现在守卫这么严密，就算是我们三个，潜入城中杀人，风险也大的很。说不得到时候都得躲在城里，带上这些人再拖了后腿……”
季冥殇没有再说，苏梦阳又不是傻子，能理解。这话没错，这种撕破脸的事怎么可能不危险，自己这请求的确没过脑子，一时间头也低了下来，用自己人的安危去保护敌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老弟不必自责，天下人又何尝不是需要一个仁君？这不怪你，是世家这群人太丧良心了，等什么时候把这些人全都赶尽杀绝了，天下就太平了。”
苏梦阳艰难抬头，看着季冥殇，今天的季兄…怎么和那晚彻夜长谈时那么像？
“这些事你办不了，也不需要你去做，我来做你手里的一把刀，屠尽天下恶人，杀的小人不敢冒头！”
对于季冥殇说的这话，罗琳疑惑，胡蝶质疑，赵曜漠然，但有的人是真的信了。
苏梦阳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愈发感激，坚定。
猛然拉起季冥殇的手，四手交叠，用力点了点头。
“嗯！”
季冥殇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抽了回来。
“事不宜迟，苏老弟，快去……”
胡蝶都有些担心，让他们两个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