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国公夫人细细说道:“观音会是观音菩萨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城外的柳佛寺都会举行盛大的法会,这时候,无论是贫穷的人家,还是富贵的人家都会参加,以表心意。”
柳佛寺在香云山的山顶之上,通往寺庙的山路是信徒们自发修的,还是阶梯状,铺了青石板的。
马车停在山脚下,那里已经有了许多人。有的人是来供奉香火的,有的人是来做生意的。
比如轿夫,因为是阶梯状的山路,马车上不去,有的贵人嫌爬山太累,就有专门搭轿子抬着这些贵人们上山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赚些辛苦钱,这也是每年他们赚钱最多的时候了,所以就算累一些,他们也是满面笑意。
有爬不上去的人,同样也就有虔诚的,一步一叩首的信徒。
苏蓁不信神佛,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所以她也不能理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信仰在驱使着信徒们来做这种事情。
明明有许多人家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来花,还愿意拿出积蓄来买香,给佛祖供上。连自家都吃不上饭了,却还愿意拿出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去供奉佛祖。
苏蓁当然是自己爬上去,就当锻炼了。
“娘,你也信佛吗?”
“嗯。”国公夫人的脸上都是虔诚,其实也能看出来,她身体不是很好,但坚持自己爬上去。
姜煜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陪母亲上山,在你还没找回来的时候,更是每年都要过来请愿。”
说到这里,姜煜笑了一下,“后来得知了妹妹你还活着的消息,母亲高兴坏了,更是捐了一大笔善款,还将柳佛寺的佛祖添了十座金身,如今柳佛寺供奉的最大的如来佛祖就是府上当时捐的。”
苏蓁听完之后瞪大了双眼,添了十座金身?那那那得是多少金子啊?!多少钱啊?那不是一座金山?
瞧着女儿吃惊又心疼的样子,国公夫人笑笑,“这有什么,只要你能平安回来,这一切,金银算得了什么?就是添上更多我也愿意。”
“就那十座金身,咱们国公府就被许多人参了一本,说是咱们家大肆敛财,才能有那么多的金银,”姜煜回想着,“好在咱们家是给寺庙这样修功德的地方捐的,只添了十座,要是真的添了更多,父亲还不得被弹劾死。”
国公夫人这时有些累了,听到姜煜的话,斜睨了一眼他,“怎么?这都是给你妹妹捐的功德,你还不乐意了?”
姜煜扇着扇子:“我哪敢呀?我就是说说,妹妹只要能回来,这点算什么,就是朝堂上那些文臣不是啥好鸟,又没花他们家银子,倒是管的挺宽。”
国公夫人虽然也不喜朝堂上那些御史大夫的做派,但她身为当家夫人,可不能跟着儿子这么说,“那是人家的职责,就盯着百官的家长里短呢!你没瞅见有时候陛下都要被他们说教一通吗?咱们这算什么?”
苏蓁:“我觉得哥哥的嘴皮子也很厉害,要不哥哥也考一个功名?”
姜煜笑了笑:“我在你回来那年就考上了秀才,要不是去年耽搁一些时间,今年年就考了举人了,所以我准备明年考,也不晚。”
几人继续上路,一路说说笑笑,清早出发,等爬上香云山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不过就算是到这个时候,山上的香客依旧络绎不绝。
国公夫人作为柳佛寺的大香客,自然是有单独的禅房。
在寺内用完斋饭之后,碍于国公夫人的要求,苏蓁也象征性的拜了拜最大的如来佛祖,随后就是姜煜陪着国公夫人参拜,她自己则在寺庙里面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