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这话着实是在自谦,谁人不知他在征战之前,曾是国子监学子中的杰出之辈,更是获过天子的称赞,只不过后来还是看到了
赵静仪尚欲再说些什么,恰在此时,侯夫人传来即将开宴的通知,众人需移步至前厅。
男子与女子所走之门是不同的。将近午时,在园子里游玩的公子小姐们陆续汇聚到了东边的庭院。随后,昭德侯府的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园子里沿着池塘摆放的一盆盆茶花搬了过来,在庭院中间规整地摆出了一长溜。
宽敞的庭院之中,年长者高高在上就座,所有的公子、姑娘以及年轻的夫人太太们则分别列于两旁。以花盆为界,左边是男宾,右边是女客,且众人皆席地而坐。
这一边吃东西,一边还安排了什么活动呢?苏蓁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块糕点,默默无声地吃着。还真带着淡淡的茶花香味,其间竟还夹杂着一丝一缕的……花瓣?
吃了一块,她便没了兴致,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茶花的品种虽大同小异,但无不枝头繁花似锦,极为漂亮。
花盆排列得整整齐齐,花枝却依旧错落有致。苏蓁在这边席地而坐,看向对面的视线被几根格外高挑的花枝遮挡住了一部分,却又并非全然遮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略显潦草的遮挡,反倒让两边的人都放松了些许。当苏蓁透过花枝看到坐在对面的兄长时,她身旁的各家姑娘们也正透过花枝纠缠的空隙朝对面张望着。那激动中带着热切,又于兴奋中带着几分羞涩的目光,可比刚才在园子里大胆多了。
“姜世子就在对面呢,方才在园子里你可瞧见他作的那些诗了?”
“当然瞧见了,尤其那句‘是不与群花争艳色,唯留雅意寄深情’,简直堪称神作,太厉害了!!”
“是啊!之前一直只是听闻姜世子文采出众,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蓁听到了隔壁桌的两个姑娘交头接耳,不由转头望了过去,只见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一个身着粉衣,一个身着蓝衣,花样亦有所不同。一个俏丽可爱,一个娇憨动人,似乎是南康侯方家的姑娘。
她们尚未留意到苏蓁正看着她们,还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姜煜,而后又提及了严温州。
“严世子我瞧着也是极好的,比秦世子爱笑,旁人说什么话,他居然都不气恼呢!不论什么诗都能应对两句,着实太厉害了!”
另一个姑娘却并不赞同,“严世子虽也不错,但是要论才学,还得是姜世子。我就喜欢姜世子不苟言笑的模样,有些许疏离,但我觉得这样才真实!”
说完,这姑娘自己先红了脸。另一个姑娘说道:“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吧,要论最为厉害的,我觉得还得是那位秦将军。你瞧他面如冠玉,年纪也不大,在这一众公子哥里面,他必定是最为优秀的。他现今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也不知他日后会娶一位怎样的妻子?”
这话另一个姑娘也极为认同,但她却说道:“不过秦将军总给人感觉太过严肃,我有些惧怕。之前他大胜归来之时,我也去了街上,我都不敢瞧他,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提刀杀人了!”
苏蓁听着这两人夸张的对话,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秦辞。
秦辞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恰好也朝苏蓁这边望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秦辞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