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戳苏有志的肺管子,当场又炸了起来,跳着脚指着大房两口子,破口大骂,“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因为你们,文涛怎么可能就这么没读书了!还有,什么在镇上买米买菜?这些东西你们哪回回来不是在家里带走的,一带带一车,别人不说还都把人家当傻子了!我呸!”
“你你,你可不要张口就来,多少张嘴吃你不晓得啊!那些东西也总有吃完的时候,那不得买啊!难道要我们在镇上喝西北风吗?”周氏同样反击,又看向老两口说道,“爹,娘,咱们家中有三个读书人,文豪之前腿还是好的的时候,四个读书人,这每天吃不饱哪里还有精力读书呢?就带的那些粮食哪里够吃?苏老二这不是说蛮理吗?”
“我说什么蛮理,我说的都是事实,那村里面别的人家读书人都每日镇上村里来回跑,就你们精贵是吧!就算是每月在外买了粮食,那也不可能花光一两银子,不要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和老三挣得钱都上交了,你少跟我来这套,把这些年中公的银子都补上才算完!不然就把镇上的房子分出来!”
来做见证的长辈一脸唏嘘,没想到看着光鲜亮丽的苏家,内里还有这么多龌龊呢?
不过他们可不是来看热闹的,该打圆场的时候还是得打圆场,于是里正先开口了,“有志啊,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着说,你这样做让你爹娘难办。”
而村长则说了苏有书夫妻俩,“有书侄儿,你也是咱们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教书育人,也不必和你二弟这般斤斤计较,若真是如他所说,你这么做确实太不应该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你二弟和三弟马上都要分出去了,二弟媳还在床上躺着,何必又闹得这么僵呢?你说是不是?”
顿了顿,只听村长又说,“有志,你也是,你大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你这样对他讲话实在太不应该了,他住在镇上,难免开销会大一些,那些同窗往来也确实需要交际应酬,咱们把话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伤了和气?再说这不管是田产房契,那都是你爹娘一手打下来的,把你们哥几个带大不容易,虽说你们现在是要分家了,这分家的东西,我相信你爹娘是不会厚此薄彼的,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这是大伯苏正福也开口了,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我和你们爹分家的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这分家后的日子都是要靠自己过的,这眼前这些东西都算不了什么,就看你爹,当初分家的时候就得了一间茅草屋,加几亩田地,现在自己修了院子,不仅买了更多的田地,还供了你们大哥这个秀才,所以说这日子都是要靠自己过出来,自己打拼,爹娘给的,终究只有那么多。”
说着,苏正福叹了口气,皱褶眉说道,“但日后你打拼出了一番业绩,还能够继续给文涛读书,你要是觉得这个学堂不好,还可以换一个,可以去府城,若文涛这孩子真有读书天赋,就算大器晚成,那也总算是不亏的,不是吗?”
后续又有更多村里的长辈打圆场,苏正禄皱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了一些,本准备将苏有志大骂一顿的张氏也闭上了嘴,只是脸上的神色非常不好。
不消一会儿,周氏和陈氏都出来了,周氏的脸色铁青,陈氏的面色也非常不好看,两人都没说话,都去了厨房,准备饭菜。
堂屋里面的声音又渐渐小了下来,听不正经里面说了什么。
苏蓁见状,跟着陈氏进了厨房,手里还拎着从河里摸来的两条鱼,“娘,这两条鱼简单做个菜吧,也算是有了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