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苏家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进院子里,院子里已经不是今天上午时的场景了。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都在自己屋里,连平时爱闹腾的苏有宝都没有看见他,二房没有一个人吃了饭,一阵低靡的情绪弥漫在屋内。
苏蓉呆呆的坐在窗子面前,默默流泪,眼睛肿的像个核桃那么大,一动不动,直到看见他们两人回来才像是回过神来了,急忙出去接药包,快速拿到厨房去熬药,一句话也没说。
二房的人,除了年纪最小的苏茹,其他人一夜无眠,守了大半夜,白天神经高度紧张,苏芜也精神不济了。
但就算如此,李氏也还是没有醒来,只有床上微弱的呼气代表她还活着。
“哎哟,这都是什么事啊,二嫂真是遭了罪了,这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那,这,这日后,文谦小蓉他们三兄妹......”陈氏有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都只能盼着李氏能快点醒过来。
而苏蓁亦是如此想的,可惜这是古代,她也没办法在什么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做头部手术。
“五姐,二伯娘是怎么摔倒的,你看见了吗?”文谦小弟当时不在场,看着爹娘都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奇的开口。
“没有,当时太混乱了,他们三个人混在一起,谁推了谁都看不出来。”苏蓁淡淡的开口,“反正这次事情肯定是没法善了了。”不论如何总不会和文谦的事一样一笔带过了,二伯可不是和她爹一样的脾气。
果不其然,在等了一夜李氏没有醒过来之后,苏有志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正房,人未到,声先至,“爹,娘,去县里请个杏春堂大夫来瞧瞧吧,听说杏林堂的有个大夫是退休的老太医,让他来给秀婷看看吧!”
却不曾想张氏在听到苏有志的话后大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杏春堂的大夫,还是太医,那出疹费都得十两银钱,更别提药费了,你昨日才花了五两又十文钱,真是好大的口气,你想都别想!我呸!”张氏说话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听着老娘口中刻薄的话,本来就气在心头,现在是越发的怒火高涨,当即忍不住的朝着张氏吼道,“怎么就不能请了!我这些年只要闲暇就去镇上打零工挣点小钱,全都拿回来充公了,没有二十两也有十五两,怎么就不能去请杏春堂的大夫了!怎么就不能了!娘你心疼手上拿点银子,却是要看着我的三个孩子要去活活做个没娘的孩子啊,不止如此,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做个鳏夫啊!”
张氏被苏有志这突然的发怒吼得一愣,紧跟着脸色大变,当即拍着大腿坐到了门槛上哭喊了起来,“哎呦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熬着心血的拉拔大儿子,却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这是在挖我的心呐!”
说着,就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开始“砰砰”的捶起了她的心口。
苏有志见此是又急又怒,也是啪的一下坐到了地上和他老娘一样捶起了心口,嘴里还喊着,“起早贪黑的干活,不曾想媳妇被人推倒在地还是家中人做的,我连说个不字都不能,我连要个银钱来诊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