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此时室外温度将近零下三十度,但肉体之冷远不如心灵之冷。
望着陈辞手上随风摇晃的红纸,纸上有名者好似见到了阎王的生死簿,只觉万念俱灰、天崩地裂。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一声“领主饶命啊”响起,广场上跪下大片,只剩寥寥未参加宴会的人。
那日不去参加不是因为他们善良,血手领的善良之人早死绝了,此城超凡者全员恶人。
可能是临时有事、可能是不喜欢朱大壮,但他们确实没去。
此时此刻这些人心中都是庆幸,庆幸自己那天没有被下半身支配。
陈辞冷眼盯着伏地求饶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手上干净,此时求饶不是幡然醒悟,而是怕死,知道不跪、不求便活不下去。
“辛迪。”
“在!”辛迪大声回应。
“将叛逆找出来,陪他们会长一起送进战狱塔。”
“是!”辛迪大声应下,转身对早已准备妥当的属下喝道:“上。”
抓捕是监察部负责找人,军方负责上手铐脚镣。
找人标准自然不是那张红纸,真要按红纸抓人,百分之八十都得进战狱塔,那折腾这场戏有什么用,早早全部打尽多省事。
辛迪为叛逆定了三条线。
一是纸上有名;
二是恶名远播;
三是脑子愚蠢。
这是递进关系,从红纸上找恶名昭昭之人,结果人数还是太多,只能继续筛选那些没脑子、控制不住脾气的人。
至此才将人数控制在两百左右,这两百人就是叛逆。
抓捕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易怒易躁者往往有拼死一搏之心,这在军中属于悍卒,在强盗中属于悍匪,可惜都走了邪路。
前有陈辞、刘晓月掠阵,侧有两军战士虎视眈眈,加上宋辉、温重等人事不关己,这些反抗注定没有什么浪花。
一小时后尘埃落定,费勇率刀盾战团押解叛逆前往战狱塔。
辛迪则带着监察部前往外城,除了这些超凡者,普通人的恶丝毫不逊色。
…
陈辞将视线从噤若寒蝉的喽喽身上收回,最后定格看向宋辉。
辛迪着重提及过此人,说他是个小人,权力欲熏心,对背叛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但不乏小聪明,能认清形势,只要比他强的多,便是一条合格忠犬。
如果不是监察部没人能压制住,辛迪其实都有收到手下的念头。
“宋辉是吧?”陈辞道。
宋辉大步迈出,带着激动与敬仰动情道:“领主,我在。”
陈辞语气温和,微笑道:“你很不错,本次能提前发觉叛逆,你居首功。”
“谢领主夸奖,举报叛逆是宋辉的本份。”
此言一出,后面侥幸逃过一劫的血手超凡者无不恨得牙痒痒。
前天就是这货逼他们在红纸上签字留名,美其名曰投名定心之用,结果却是这宋狗的投名邀功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