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顾尘现在浑身斗志，准备和他们抗争到底，没想到一直都铆足精神的沈砚却罢工了。
“没什么意思。”
沈砚把手里那堆材料扔在了桌上，还有两张飘在了地上。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
看完这些东西，这几天沈砚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就松开了。
顾尘看着四散的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砚。
“现在所有事情都有了眉目，这个时候你说不干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妈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还有那个布莱克和桑启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砚并没有因为顾尘的质问，改变原有的答案。
顾尘甚至能看出沈砚整个人都放松了。
很久之前，顾尘见到沈砚，总觉得这个人总是端着，绷着，总觉得他背上背着很多。
顾尘理解不了那种感觉，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变成沈砚的那副模样。
可今天两个人的状态却发生了交换。
上弦的那个人变成了顾尘。
“难道你不觉得答案就在眼前吗？如果按照安儒勤说的，桑启明很快就会出来，那为什么咱们不去争取一下，眼下这个局势，如果还是你外公或者安儒勤占上风，那咱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以后一辈子都要被牵着鼻子走。”
顾尘满腹愤懑。
“我可以穷，可以一无所有，但是我忍受不了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安排好，我也不是演戏，我想和羽乔的以后都过得自由一点。”
沈砚笑笑摇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权势和金钱的世界，你以为你跳出这个棋盘，其实你是跳到了另一个棋盘。”
沈砚忽然就觉得自己好累。
“在大家眼里，我已经是金字塔顶尖上的人，可不也照样被安排，被摆布，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
沈砚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沈砚！”
顾尘有些着急的上前拉住沈砚，“你忘了妈最后和你说什么了吗？你这走了，羽乔怎么办？”
“是吗？我现在都分不清真假了。”
沈砚捏了一下眉心，忽然记忆有些恍惚。
让他照顾好苏羽乔的那些话。
他一下子分不清是他梦里的苏慧怡说的，还是现实里的苏慧怡说的。
“铃铃铃。”
沈砚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乔森。
电话接通，乔森有些着急的说：“沈总，人都到齐了，我看见您不在办公室，需要我把会议延迟吗？”
“不用，把会议取消，把最近的行程全都取消。”
沈砚的这句话，不光顾尘傻了。
就连电话那头的乔森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手机屏幕。
这绝对不是沈砚会说出的话。
“沈总，您……”
“照我说的办，许若星现在人在哪儿？”
乔森看了眼斜对面关着的门，结结巴巴道：“在更新吧。”
“嗯，把她身份证号发给我，然后找车把她送到机场。”
“啊？”
不等乔森再说话，沈砚已经收起手机转身走出了病房。
顾尘听到沈砚接电话说的这些话，整个人都无语了。
如果没有沈砚，他接下来该怎么走，该走哪步？
“顾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