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公子这么说，李二风感觉自己都有点懵。
怎么...好像自家公子明白柳相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而且...自己甚至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更没有将自己和柳相谈话的具体内容说出啊。
“二风，随我在花园走走可好？”
嬴辰忽然开口，面容上的憨傻，在这一瞬之间，仿佛尽数消散了一般。
就连那脸上让人第一眼感觉到油腻的赘肉，在此刻都显得有了些许人们口中所言的‘福相’。
“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李二风竟是没有开口将自己腹中的疑惑说出，反倒是鬼使神差得点了点头，赞同了自家公子的要求。
宫府花园，月下漫步。
嬴辰抬眸看月，显得极为吃力。
那脖子上一圈圈赘肉耷拉下来的重量，让他的脖颈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力道。
“知道吗？本公子很久没有看月亮了。”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十岁那一年。那一年，兄长进入朝堂之中，中车府令赵高成为十八弟的老师。”
“看着月亮的时候，我好像是看到了月亮之上的坑坑洼洼。”
“而那向来被人说成是圆满、和睦的月亮，也并非是真的这么圆。”
嬴辰轻声开口，他没有再看月亮，确切得来说，应当是不敢再看。
即便是象征着团圆的月亮，都并非真么圆，还有坑坑洼洼。
而后，少年早熟的公子，察觉到了日后朝堂的争斗。
他没有争斗的心，更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实力，开始用肥胖来遮掩自己，成为了大秦皇族之中不少人觉得是耻辱的公子。
而今天，他看了月亮。
他更加明白，那些残缺，那些坑洼，并不是这么厌恶。
就如同六哥的离去，天下人觉得自己这位六哥名声污秽，可他却明白，自家六哥，正是为了大秦的圆满。
“公子，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李二风感觉到自家公子有些许不一样，但他又说不出来。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好像是自家公子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个将老师都气得跳脚的公子辰，在这一刻，他竟是在其凝望月亮的眼眸中，看到了....智慧、悲伤！
“本公子知道，你去找老师所为何事。”
“本公子也知道，老师心中所想是何事。”
嬴辰两句话开口，让李二风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公子！
他心中不断地说‘这不可能’，但....看到自家公子那认真的神情，却是又不自觉得认为，自家公子....好像真的知道！
“请....公子言！”
李二风深吸一口气，却也只能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方才柳相给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