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站在街边，目光落在正仰头望着蓝天的白浅月身上。
他刚刚教完白浅月如何发混沌誓言，这丫头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对着天空起誓，声音清脆而坚定。
“我，白浅月，以混沌之名起誓，若有违背今日之言，愿受天道反噬，神魂俱灭。”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并且神情认真专注，十分注重这场庄严的仪式。
陈念安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却有些复杂。
他并不确定混沌誓言是否真的能对白浅月这样的域外异族起到作用。
但至少，他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无论如何，能多一层约束总是好的。
毕竟，他可没指望白浅月能真正加入自己的阵营。
她的身份注定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且是敌对关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陈念安原本计划回到仙宫后立刻闭关修行，但白浅月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白天，他带着她在仙灵城中四处游玩，晚上则回到仙宫修炼。
这样的日子虽然与他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却意外地让他收获颇丰。
白浅月虽然性格大变，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但她在修行上的感悟却依旧深刻。
她时不时会给陈念安一些建议，每一句话都让他醍醐灌顶，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你体内的那本书很厉害，虽然包罗万象，但人不可太贪心，要择路而走。一条路走到尽头，便可万道齐明，全部顿悟。”白浅月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陈念安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该走什么道路为好？”
白浅月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剑道。你身上有最原始的剑道气息，应该对剑道有极深的感悟。我不知道你为何不一直走下去，反而分神想要万道齐头并进。”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你这个修炼的方法，就算给你亿万岁月，也恐难修得正果。底子虽然扎实，但山重则崩的道理你也要明白。”
陈念安沉默不语，心中却掀起波澜。
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
万道之力虽然强大，但却像给他套上了一层枷锁，让他行进的步伐变得异常缓慢。
虽然他曾择一道而修，选择了剑道，但在用剑道突破之后，却总想着将其它大道的感悟弥补上。
这种贪多嚼不烂的心态，或许正是他修行路上的最大阻碍。
“谢谢你的指点。”陈念安轻声说道，伸手揉了揉白浅月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
白浅月撇了撇嘴，对他的举动有些不适，但也没有躲开。
她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目光却有些飘忽，仿佛在想着什么。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陈念安对白浅月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的天真与直率，让他不禁心生好感。
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丫头不是域外异族，或许他真的会愿意做她的大哥，护她周全。
然而，事实却无法改变。
白浅月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