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董尬笑一声：“生意上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估计也不懂，还是等羡羡来了我再跟他说吧。”
苏夏笑出声，眼睛弯弯的：“你是不是刚黄了一个合作？想让你这个便宜儿子救救你的命？要是这个项目拿不下，你投进去的钱就打水漂了吧？你现在着急找一个人帮你担着，江羡就是最好的人选。”
顾董震惊，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苏夏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家好歹也是豪门望族，耳融目染怎么会不懂呢？你放心吧，你就算跪下来磕头求江羡帮你，他也不会同意的。”
顾董勉强一笑：“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亲儿子。”
苏夏乐了。
“你也太天真了吧？你赌他心软，是不是忘了，江语是怎么死的？”
顾董瞪大眼睛，声音再次拔高：“你说什么？”
苏夏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已经把和江语有关的一切证据都抹杀掉了，不出意外的话，根本影响不了顾氏。
苏夏的话让他冷汗直流，浑身颤栗。
苏夏一字一顿：“杀！人！凶！手！”
轻柔的嗓音像是带毒的刀子。
顾董瞳孔放大。
“你！一派胡言！江语是自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言乱语。”
如果有证据，江羡早就报警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呢？
苏夏不用猜就知道他的想法。
“你觉得羡羡没报警，是没有证据？”
顾董：“……”
“你觉得一下子杀了一个人痛快，还是一点点的剥夺他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痛不欲生，再给他重击，让他痛苦终生，一辈子都郁郁寡欢，来的痛快呢？”
顾董站起来，直接落荒而逃。
一出门，迎面遇见江羡。
他西装革履，信步而来，整个人利落果决，那是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在这一刻，顾董终于意识到，他错了。
他培养长大，天资聪颖，次次考试都拿第一，气质卓越，有手腕有魄力的儿子，其实是一个愚昧不堪，阴险自私的小人。
而那个从小被他视为人生污点，蠢态百出，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乞求那么一点儿父爱的私生子。
却做出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程度，明明身居高位，却像一个寻常人一样为人处世，不张扬，不自大、谦逊低调，为人随和……
江羡看见他，有些意外。
“来做什么？”
顾董遏制不住浑身颤抖：“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想做什么？”
江羡微笑：“卖给顾禹川的一个堂叔，我觉得他人蛮不错的，小时候去顾家，给过我一颗糖，可甜了。”
顾董不可置信。
“你是说顾……”
江羡嗯哼一声。
“可是，他不是后来说你踩脏了他的鞋，让你跪下来给他擦干净吗？”
江羡笑容温良无害。
“对啊，可是他给的糖特别好吃。”
顾董盯着他那张脸，自觉的后背发凉。
目送他离开之后，江羡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脱了衣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去浴室洗手。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吓成那个样子？”
苏夏蹭蹭蹭走了过来，从后面环住他的后背。
“我问他妈妈是怎么死的，他吓到了…哎，这个可以说吧。”
江羡抓住她的手闻了闻：“什么味儿？”
苏夏嘿嘿嘿笑了起来。
“辣条！”
江羡抓住她的手洗了洗。
给她打上肥皂，橘子味儿的。
苏夏张嘴。
“嘴里也有味儿。”
江羡笑着帮她刷牙。
江羡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外面天已经黑了。
他点的外卖刚好到了。
苏夏歪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助理将外卖给他们放在桌子上。
苏夏吃饱喝足，往床上一瘫，开始追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