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陆凡低头批阅文件，市住建局局长陆景被罚站。
半个小时后，陆凡抬起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陆景，沉声问道：“天汇家园的项目，你有没有参与？”
陆景忙说：“书记，我以党性原则向您保证，没有参与任何项目！”此时他已两腿发软，冷汗直流！
陆凡继续说：“有没有问题，纪委自会查明。让你去住建局当局长，是让你去解决问题，这就是你的工作成效？如果不能解决老百姓‘急难愁盼’的事，要你这个局长干嘛……”
训了好几分钟，陆凡厉声问道：“南苑还有多少问题楼盘？”
陆景立即回道：“书记，前段时间我专门统计过烂尾楼和问题楼，全市共有239个有突出问题的楼盘，集中在6个方面：烂尾楼盘50件、拖欠工资42件、拆迁安置45件、产权交易59件、物业管理27件、手续不齐16件。众多问题楼盘的开发商，出现困境的原因五花八门，有些是市场原因，有些是股东内斗，有的是彻头彻尾的骗局，有的是赌博输掉，有的是操盘失策。”
陆凡皱着眉头说道：“不管是主动作死还是天降陨石砸死，这些开发商之所以给社会带来这么沉重的包袱，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们背了这么高的杠杆。这是在制度的默许下发生的惨剧，是合法的灾难，是制度性的灾难！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些问题已经裸露出市场过于激进发展的代价与后果，在低门槛、高利润的诱惑下，大批企业涌入房地产市场，泥沙俱下，乱象丛生。而开发商更不应该抱着：‘能给你交房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的心态，要尊重业主，心存敬畏。
期房预售制度才是真正的祸根！这些问题和现象，南苑要治理也要反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住建局牵头，相关部门配合，成立房地产领域问题楼盘突出问题化解攻坚专项领导小组，我亲自担任组长，副书记任副组长，公检法参与进来，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市住建局。让南野市突出问题的楼盘彻底摆在公众面前，打响突出问题化解‘攻坚战’！你马上去准备，三天内召开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把问题交办到属地和相关部门。”
陆景目光坚定地看着陆凡，说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这239个问题如果得不到妥善解决，你递交辞呈吧！”
……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接到了省长刘令豪的电话，赶忙接通。
“陆凡，你的公示期即将结束，去向定了吧？”
陆凡回道：“省长，跟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里，不过应该离不开华原省。”
刘令豪说道：“按我分析，应该是副省长，我都开始着手安排你的分工了。如果真能到省政府，打算让你分管农业工作。你得在乡村振兴中，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我看你就能提前谋划工作了，未来几年全省的农业工作重心在绿色食品业的快速发展、现代农业产业园的加速建设、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不断完善等方面。”
陆凡回道：“请省长放心，如果去了省政府，我一定在您的领导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乐于奉献地干好分内的事，扎实推动各项工作再上台阶！”
……
到了8月10日，陆凡的公示期结束，全省都在热议，副省长虚位以待，陆副省长即将上任。
南苑市委书记成了最热门的话题，谁都知道现在“抢”到这个位置，将迎来“泼天富贵”，万亿GDP的功劳就能落在谁头上，这是何等的荣耀和履历！
省里暗流涌动，最少有十几个正厅级领导争的“头破血流”，尤其是周家口市长雷行行，使尽浑身解数，不是在省里，就是跑京城。
吃过晚饭后，市长苏祥海看到书记在院子里溜达，马上下来“汇报工作”。
二人边走边聊，苏祥海说道：“书记，前些年，南苑房地产市场利润大，进入门槛低、启动资金又少，很多开发商不按正常走手续流程、建设规划。在相关证件不全、没有预售证、建筑施工许可等证件情况下卖楼，后又去开发其他楼盘，很容易造成整个资金链断裂。”
陆凡说道：“所以，这其中必然涉及到腐败问题，开发商五证不全，凭什么敢去卖房？监管去了哪里？房价飙升后，又想反悔，把五证不全当成借口，让老百姓退房，监管又在哪里？南苑成了开发商的自由王国？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吗？没有人当‘保护伞’，他们敢如此肆意妄为吗？所以，先把幕后黑手全部揪出来，把手砍断，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至于开发商，自有法律会制裁他们！”
“这也可以从侧面看出，为了城市发展政府有些急功近利。其实业主也有一些原因，为了房子便宜，在明知五证不全的情况下和开发商签订合同，甚至部分合同存在严重不规范，业主也不仔细看，有的合同甚至没有开发商违约条款，只有业主违约处罚条款。书记，无论如何，市政府一定牵头处理好这些烂尾楼，尽全力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