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子那里收来分给每户的米面,她也没有藏着掖着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而是熬了一大锅粥和一大蒸屉馒头。
饿了几十年,她也就想敞开了肚子吃顿饱饭。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那么想的,而是全村的人,都是那么想的。
每家每户虽然都没有肉,但就蒸上几个馒头和煮上一碗粥,他们都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做了两桌子菜,但桌子还是坐不下,孩子们肯定是没有位置的,都坐在大人的身上。
贺海川很是依赖秦风,所以坐在秦风的怀里吃饭。
秦家人自然也是心疼他得很。
秦老爷子在饭桌上提出,“小贺,要不让海川留在我们身边,我们来养吧?”
左子萱没有说话,贺毅看了眼旁边桌的贺海川和秦风,笑着道:
“老爷子,不是我不愿意将孩子放在你们身边。
村子遭了难,这后面还有很多的重建工作要做。
而且,海川下半年就要上学前班了,村里也没有学校,这要上学的话还挺麻烦,得走很远,去别的村子读书。
但他在军区那边不仅离家近,而且军区子弟校的师资,在泽市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孩子在那边也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
你们要是想孩子,可以到镇上邮局给孩子打电话。
我们要是有空,孩子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带着他过来看望你们。”
秦老爷子有些不舍得,但还没有说话,方汉阳嘴里喊着馒头,抬头含糊不清的道:
“爷,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就我师丈他们那家世,其他人是削尖了脑袋想进他家门,都进不去的那种。
海川跟着我师傅他们两口子,前途肯定没得说的。”
秦老爷子也清楚方汉阳说的。
的确,留在这穷乡僻壤,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长大了跟着学点儿医术,然后种庄稼为生。
要是在市里面,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长大了,有贺家的扶持,前途必然坦荡。
最终他只有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认的师傅,我们怎么不知道?”
方汉阳的爸爸,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早就拜了,只是没给你们说而已。”
“你这臭小子,拜师傅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那么随便?
连拜师礼都没有送,你怎么好意思张口叫人家师傅?”
“我师傅很开明,不讲究这些的。”
“什么不讲究?人家是不好说。
回去我们给你把拜师礼准备好,你好好的给人家把仪式补上。
不然我削你……”
方汉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边的爹就是这样子,啥都要讲究仪式。
没有举办仪式,感觉就不是正式的一样。
不过古板是古板了一些,但对他跟他妈是真的好。
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了孩子和媳妇儿。
饭后,秦风烧了两大锅水,让大家伙洗澡。
除了三个孩子稍微有些费水,其他每人也就打了一桶回房擦洗。
孩子们洗好了,非要跟左子萱睡一个屋。
左子萱想着好久都没给孩子们讲故事了,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贺毅。
这几个臭小子,耽误他跟媳妇亲热了。
吹了煤油灯,左子萱开始给孩子们讲《兔妈妈》的故事,教育孩子们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的好处。
坐在堂屋的秦老爷子,听到左子萱房内传出孩子们欢笑的声音,看了看外面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土墙。
最终还是释怀了,也许,孩子跟在左子萱夫妇的身边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除了贺毅一行人,还有秦老爷子夫妻俩,其他人全部去广场听林镇长做宣传教育去了。
孩子们仍然是在贺凡两口子的带领下,到处去疯玩。
秦老爷子从地窖里抱着白色瓷罐出来,将罐子放在桌子上。
“闺女呀,你应该知道我们村的治疗方法有些特殊。
你能接受吗?
要是能接受,我这就给你放蛊治疗。”
左子萱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能!”
“那行,我要先把你迷晕,然后将蛊虫放进你的身体里面。
下了迷药之后,你可能会昏睡个半天的样子。
我会引导蛊虫到你的脑部,去吸食你的淤血。
但它要在你脑袋里面待个两三天。
一顿吸完的话,它要被撑死,所以需要分好几顿来吸收。
它吸干净后,就会撞击你的皮肤,想要钻出来。
那个时候你就要赶紧给我说,我把它引出来。
这中间我再给你弄点儿药敷一敷眼睛,等你重见光明的时候,眼球就没有那么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