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没看错的话，它是不是停下来了？”刚刚恢复清醒的崔楼怀疑道。
闻言，还想拽走对方的陆修竹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天空。
血甲怪物安静了下来，绯红的鳞片缓缓缩入肉体，只留下残破的衣物。
沈九歌乘着血气从半空匀速降落，气势逐渐收敛。
随着沈九歌意识回归，精疲力尽的冉仪散去了【镜花水月】，从暗处摇晃走出。
“冉教授！？”发现了冉仪的崔楼顿时有了精力，连忙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赶去。
“你这是……还没完全回来？”冉仪被崔楼搀扶着，步伐漂浮停在沈九歌面前。
只见已经变回人类的沈九歌，半张脸是正常的样子，另外半张脸上是四只黑白反转的异瞳。
“是。”沈九歌一开口，竟同时出现两种声音。
音色都是同一种音色，只不过一个语气冰冷，一个语气严肃，仿若回声，
“这次的药剂是针对我们制作的，没那么容易解决。”
意识世界中，坚定目标的沈九歌没有完全离开深层意识。
浅层意识世界倒转在头顶，离深层意识世界不过数米距离。
小九倒立在浅层意识中往下方伸手，而沈九歌依然站在深层意识里，被小九拽着怎么也上不去。
“你有办法？”沈九歌反问道。
冉仪摇了摇头：“涉及到意识的情况都非常复杂，我现在刚刚用完领域，已经没有精力了。”
听到冉仪说的，崔楼和陆修竹怔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
接着，崔楼忍不住问道：“冉队长，你是说刚才发生的异常情况是你的领域导致的？”
冉仪点点头，没有否认：“我正在尝试将领悟领域的方法公式化，等我完成后，总队的所有队长都必须学会使用领域。”
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什么也没有，
“领域对于异能者来说，实力是质的飞跃，时间……真的不多了。”
感叹完，他又把头低了下来，正视着沈九歌：“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你这个状态看起来就非常不稳定，而暴乱才刚刚开始。
我已经动用了一些手段，这附近暂时不会有总队的队长来支援，必须尽快解决你的问题。
如果九号不能和你的意识分离开，但凡再被人体实验组织的人偷袭一次，你大概率就回不来了。”
说到这，崔楼忍不住打断了冉仪：“冉教授，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人体实验组织就是艾比诺莫公司！”
冉仪斜眼瞟了崔楼一眼，并没有多大反应：“嗯……倒是有怀疑过他们，只不过一直没有充足的证据。”
沈九歌的眼皮微垂，看向冉仪的目光里多了一抹审视。
刚才有个细节，冉仪说的时候提到的是“人体实验组织”，而不是“艾比诺莫公司”。
但是他的情绪又很稳定，反应也很平淡，一时之间让沈九歌有点分不清楚。
毕竟以冉仪的智商，注意到这个细节，故意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简单的心理学没有办法判断冉仪的立场。
更何况他才刚刚说要教所有的队长学会领域，一听就是为人类着想。
蓦地，沈九歌自己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没有陷入沉睡？”
“你发现得倒挺慢。”他自问自答道，“我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共用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