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但是我现在想通了。金融只是一个工具,怎么用要看拿工具的人。我要去瑞金,去走我哥走过的路。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必谋之。”魏若来抬头坚定地看向父亲。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男子汉就是要做对的事。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看着年迈的父亲,魏若来无不充满担忧。“爹,你放心,革命会胜利的。到那时我会回来接您。”
魏继恩知道儿子大了,即便他再担心,未来的路也得他自己走下去。还有件事他觉得有必要问儿子。因为毕竟这一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归家。
“若来呀,爹有件事想问你。”
“爹,您说?”
“之前你睡觉,我听见你总念叨一个名字,近真,她是谁呀?”
魏若来听到这脸一下红了,幸亏煤油灯昏暗,照不真切脸的颜色。“爹,那是之前我在上海认识的朋友,也是我之前上司的妹妹,对我很好。”魏若来忐忑的回答道。
看着儿子神情,魏继恩猜出一二。“跟春苗退婚是因为她?”
魏若来听到自己爹这么问,怕爹误会了近真,赶紧解释道:“不是,之前退婚的缘由我已在信里写了,不是因为她,我和春苗本来就不合适,更何况春苗也不喜欢我。我们更像兄妹。”
听到这些,魏继恩接着说:“你是怎么想的?想娶她,她现在在哪?在上海?还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若来,人家怕是……”
还不等魏继恩说完,魏若来就说:“她在瑞金,是她救了我,她是一名共产党。家中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她虽然以前是大小姐,还去德国留过学,是高级工程师,神枪手,还是音乐家,会弹钢琴,可她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甘愿加入共产党,为劳苦大众谋福利。她一路和我还有春苗从上海走来,没叫苦,也没喊累。而且我在上海,她很照顾我,不仅如此她的哥哥沈图南是我的上司和老师,对我也颇多关照,几次救我于危难。她也救了我很多回,要不是他们,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说到这,魏若来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看着儿子对这个姑娘赞不绝口,说起来滔滔不绝的样子,心下也就明白了。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姑娘看不上他。“若来,这姑娘不容易,是个好姑娘,能放弃富贵的生活来这吃苦。几次救你是咱魏家的恩人。你是怕她看不上你?”
“爹,我还没表达我的心意,她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心里装着家国天下,而且这次离开上海,他哥为了掩护她离开,开车撞向加油站,生死未卜。我也实在没法张口。”魏若来回答。
“唉,好人怎么这么难呀,这世道不公呀!若来,既然你心意已定,姑娘家遭逢大难,你去了得好好照顾她,好好待她,爹相信,你真心对待这位姑娘,她会明白。再说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能如此待你真是难得,你要珍惜。她大名叫什么?”
“她叫沈近真。”魏若来满脸幸福的说道。看着儿子这么开心,魏继恩也高兴。
“沈近真,好名字。之前你牛大叔只说你跟他退婚了,也没说其他,一直生气,后来春苗一直劝他,他才好些。我问春苗,春苗也没给我说。只说你们不合适。这次去瑞金也要好好照顾春苗,不管怎么样,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浅,更何况你不在家,春苗对我也颇为照顾。”魏继恩吩咐道。
“我知道了,爹,你往后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我会的,我去给你取些钱你留着路上用。”
“爹,不用,那边应该管吃管住的,不花什么钱。”
“这是什么话,你刚去没钱怎么行?穷家富路。”魏继恩转身给儿子取钱去了。
看说不动父亲,魏若来则回屋子里整理衣物。有了目标和方向,魏若来这一觉睡得踏实极了。更何况很快就要见到近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