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后,时晏接起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喂,路同学?”
路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但听起来时晏像是还没睡,跟她一样挺精神的,于是路遥欢快地打了声招呼:“时医生,好久不见啊,还没下班呢?”
“算起来也没几天,路同学像是也还在忙。”时晏柔声地浅笑道,转而问到,“是收音机修好了吗?”
啊!经时晏一提,路遥都快忘记收音机和大黄皮了,说好从医院出来就去找他,结果一出来便是忙着降灵会的事,到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她还把这事给忘了。
但是做事嘛,忘了也不能承认,否则显得她有些不上心,于是路遥一口咬定:“肯定还没修好。我找时医生是还有别的事想问你。”
“你说。”
“时医生以前有没有经手过一个病人,做理发师的?”路遥翻转着手里的名片,这理发店里时医生的名片虽然看起来跟路遥那个设计一样,但材质不同,应该是几年前流行的印制材质了,连亚光膜都没有附上。
所以,这理发店的老板应该认识时晏很久了,说不准时晏都忘了。
果然,路遥的问题问出后,时晏那头半天没有回答。
见状,路遥耸了耸肩,本来也就只是想就近原则问问,问不到就算了,于是道:“啊,时医生你要想不起来没关系。”
“不是,我记得。”时晏半晌之后深线略低地回了一句,“三年前,他是我做心理医生时的第一个病人,阿德。”
“竟然还是你第一个病人?”路遥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时医生还真是哪里有鬼哪里看病。
不过,听时晏的口气,大约这位病人给他带来的不是什么良好的回忆,兴许就是因为时晏没救下他,才导致他死掉的,但这也不能怪时晏啊。
路遥想了想,斟酌道:“时医生,你也别太自责,他死并不是因为你没治好他,你肯定也尽力了。”
然而刚安慰出口,时晏那头传来了惊讶的疑问:“他死了?”
他要没死,那我鬼市就见鬼了!
路遥顿了顿:“你都不知道他死了,你在那头遗憾悔恨个什么劲?”
“哦,是他让我对我职业生涯产生了第一次怀疑。”时晏那头回过神来,这才道,“我第一次做心理医生,就遇到了阿德,他跟我说他能看到鬼。一开始我以为是他在殡仪馆工作时间太久了,给了自己太多心理暗示,可后面发生了一些我也无法解释的现象。对了,阿德怎么死的?”
“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所以才来问你,谁知道你连他死了都不知道。”
路遥说着,仔细想了想,这个叫阿德的厉鬼,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一部分厉鬼因为死时的记忆太痛苦或者太平淡,而忘记了自己的死亡事件。
而若是阿德死时很痛苦,那势必会引起一些关注,不会连时晏都不知道。
那反过来想,也就是阿德死得太平淡,平淡得悄无声息。
还有刚刚时晏说的,阿德能见到鬼这种事,也不能忽略,阿德在殡仪馆工作,跟守夜人一样,有的殡仪馆工作者的确是有些天赋。
想到这里,路遥又向时晏问到:“阿德是在殡仪馆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