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陆叔叔,我是焕州。”
顾焕州也是京城大院里长大的,与高层的很多领导都很熟悉,私下里通话,还是比较随意的。
听筒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张策是不是去省城了呀?”
“是的,已经到了,但我没答应见他。”顾焕州说道。
陆子鸣沉吟片刻,说道:“我倒是觉得,见上一面是可以的,听听吴慎之的想法,这也算是知己知彼嘛。不过,这只是建议啊,具体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把握。”
“我知道。”顾焕州说道。
“王大伟那边进展如何啊?”陆子鸣问。
顾焕州如实说道:“应该没有取得突破。到目前为止,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我也没问,不想给他施加压力。”
“说起来,你的这个沉稳的性格,和你哥铭州如出一辙啊。”陆子鸣笑着道:“也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大伟要是连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都搞不定,那干脆就脱了警服,回家抱孩子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焕州笑着道:“您那边怎么样,吴慎之有什么动作嘛?”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老婆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说,儿子被你们省的警方给抓了,让我帮忙给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说,这种事,也不用麻烦我呀,老吴在省里工作过,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他老婆说,吴慎之说了,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小子是迟早要出问题的,反复告诫多次了,但都当做耳旁风,现在被抓了,他绝对不插手,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让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接受应有的惩罚。”
这事办的相当漂亮。
以吴慎之的身份,当然不便公开站出来替儿子说话的,而他老婆就不一样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都在情理之中。
而直接把电话打给陆子鸣,也包含两层含义。
表面上是把姿态放低,请求帮助,可暗地里也是说,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打电话无非是给你个台阶,如果你不肯下来,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您打算如何应对呢?”顾焕州笑着道。
陆子鸣哼了声:“这层窗户纸,是一定会被捅破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估计,张策到省城,应该是要亮出些底牌的,所以......”
“我明白了,一会我就让人把张主任接过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牌。”顾焕州说道。
陆子鸣笑着道:“可以,另外,你还要注意一个人。”
“您是说陈思远嘛?”
“对,就是他,据可靠消息,他今天下午也将飞抵省城。不要小看这个人的活动能力,他和吴大公子之间的故事更多,现在吴公子出了状况,陈董事长应该也是最着急的人之一啊,肯定会倾尽全力,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的,要提防他对关键证人动手脚。”
“这个您放心,几个关键证人,都在严密保护之下,万无一失。”顾焕州说道。
放下电话,顾焕州迟疑片刻,拿出手机,调出了省厅第二招待所的办公电话,可在拨出的最后一刻,还是取消了。
算了,还是不打扰了吧,就让王黑狗专心致志的办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