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媳妇儿。”周铃铛昏沉间拽着李喆的裤腿艰难起身。
晚上的风有点凉，李喆突然就有那么一点冷。
一杆枪立在夜晚的微风里。
李喆一个哆嗦反应过来，死命提上裤子。
三个人静默着，周铃铛向上望去觉得前有狼后有虎。
吱嘎吱嘎~
“这破车轮子真耽误事儿，回头儿让我家老头子给收拾收拾。不过我跟你们说，炼完猪油那油滋了包白菜包子那个香！”王婶子推着板车，吹嘘着她的包子，“明天中午就给你们包！”
“救命~”周铃铛听着有女人的声，软着腿脚连滚带爬。
“呸，算你走运。”男人看着人多，怕事儿闹起来，撒丫子跑了。
提溜着裤子的李喆左看看右看看，立在原地，心下茫然。
“姑娘你没事儿吧？”衣衫还算整齐，就是有些尘土，刘秀芳放下心来，扶起姑娘，有点眼熟。
两位婶子看着刘秀芳已经跑过去把人扶起来，一个拿起盖不锈钢桶的大锅盖，一个抽了个饭盒，齐齐烀向街头提溜着裤子的醉酒男子。
“嗷~打我干什么呀？”李喆冷不丁被两婶子围殴，锅盖和饭盒哐哐砸在他的脑袋上，嗡嗡响。
“打死你个臭流氓~”王婶子锅盖砸得使劲儿，一砸一个嗡~
“使劲儿打，跟他废那个话，打晕了给推派出所去。”马婶子啪啪砸着饭盒。
“嗷~疼~”李喆一边提溜裤子，一边护着头，“我没有~”
“醉醺醺的，松着个裤腰，死不要脸的，还敢说自己不是。”王婶子输出越发凶猛。
“你说什么？”刘秀芳听着哐哐嗡嗡的一通乱响，耳边传来姑娘细弱的声音。
“不~是~”周铃铛头脑越发昏沉，扒着刘秀芳的手说完一闭眼晕了过去。
“别打了，打错啦！”刘秀芳艰难搂住周铃铛，扯嗓子喊起来，“人晕过去了。”
“啥？”王婶子卯足了力气烀完最后一下子，“秀芳，刚你说啥？”
刘秀芳看着好好个大小伙子被两位婶子砸倒在地上，心直哆嗦，“打错啦~”
两位婶子舔着嘴唇相互看着对方，到底谁下得狠手。
“咋办？”王婶子突然觉得胳膊酸得厉害。
“咋办？！凉拌！”马婶子收了饭盒，踢一脚地上蜷缩的大小伙子，“喝醉醺醺街头提溜裤子的能啥好人！”
李喆酒劲儿上头，又被打得发晕，哼哼着躺地上蜷蜷着。
“那咋整？”王婶子腿也发酸。
“咋整？！”马婶子顿了顿，“先把姑娘弄回去，这个没事儿，就是喝高了摔了，不用管。”
“这走能行啊？”王婶子有点后怕。
“不走你留下来赔钱！”马婶子拎着饭盒去拽周铃铛，“大小伙子没事儿，咱快走吧。”
“真走啊？”
“真不管？”
王婶子和刘秀芳一齐发问。
“你俩谁留下管？”马婶子拿饭盒指向俩人。
刘秀芳和王婶子相互对望着，脑袋都可劲儿晃。
“那个……”王婶子到底有些不忍，“那个待会儿我让我家老头子过来看一眼，要是人还躺这儿就管管，要是人没了就没事儿了哈~”
“婶子，别这么说，不吉利。”刘秀芳呸呸呸，“要是人不躺这儿了，就证明人没事儿。”
“对对对，瞧我这破嘴。”王婶子三人达成一致。
李喆躺在不算冰凉的地上，听着几个女人叽叽呱呱，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