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气，你不是认真找她谈恋爱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瞥了瞥敞着门的里屋，发现有一个脚尖探出了一点点。
“我谈着玩的，谁知道她认真了？知道她怀孕我原本想要她打掉的，我不想跟她结婚，她太老实太无趣，但我妈说她勤快懂事又不要彩礼就让我将就将就，我都是听我妈的才和她办酒席的！我妈说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的就留着，如果是女的就让她们一起滚，这样我们就没有任何损失了！”
程虎说到这，将视线投向张美。
张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没有做错！”
“是呀，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子女着想！是她不检点未婚先孕，不关我们的事！”程凤吐掉头发，急匆匆的插嘴。
这一家子都是混蛋！
我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
“那卢娟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乘着女孩转身的瞬间，我一把揪住小鬼的脖梗。
他们有着各自的一亩三分地，互不干涉。
说着，我望向宁炔。
定睛一看，正是卢娟。
见四下无人，我急忙对小鬼低喝。
“明白！”
“我婆婆在得知我怀孕后一直在给我喝一副药，说喝了能保证生儿子！我连续喝了一个多月，应该有四十天左右。但是这服药虽然苦，但是喝了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觉得精神不太好昏昏沉沉的，我在网上查过，这些都是正常的怀孕反应啊！”
小鬼像是一只发疯的小兽一样使劲的挣扎，甚至试图张嘴咬我。
“好好好，我这就去！”
片刻后，她忽然瞪大眼睛。
“我们早早的选好了人选，就得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小鬼对我龇牙，“我才不会害我妈呢！”
……
“他们交给你了！”
我致谢后接过塑料袋，目送两个姑娘和小鬼远去。
她将红肿的脸转向我，上下牙直哆嗦。
看着母子两一唱一和，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给卢娟喝的是什么药，从哪来的？”
“对不起，我没带！”
我的话，让卢娟拧紧眉头。
“那是因为她们肚子里怀的是死胎或者是没有灵魂的尸胎！这样的胎我们投进去也是活不了的！”
“是啊是啊！要不是看她能赚钱能干活，又没有父母那两个累赘，我们家才不要她呢！”
“之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吗？有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去不该去的地方？”
宁炔会意，直接一掌挥向张美。
“小姐姐，麻烦一下，有没有姨妈巾？”
“还不出来？”我望向里屋大喝，“都听到了吧？”
“鬼……鬼！”
“你想害人？”
“她怀孕了，我是等着投胎的！”小鬼说着，忽然伸手指向人群。“不信，你看！”
当她抬头望向卢娟时，顿时抖入筛糠。
不顾他的挣扎，一把将他提溜到暗处。
“对不起！”卢娟呢喃着道歉。
“去花那钱干啥？”张美一脸的理所应当，“去过我们从来没有检查过，还不是照样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是矫情！”
“就是！随随便便就怀了孕，我一个男的都觉得丢脸！”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那……那是生子秘方！黄婆说只要喝下这幅药四十四天，女娃也能变成男娃！”
摔掉脑中凌乱的思绪，便去打听黄婆的下落。
顺着小鬼手指的方向，我居然看到好几个女人的腿上都挂着小鬼。
“额，这样啊！对不起啊！”
卢娟含着泪，脸上尽是悲戚。
但程家母子三人，根本看不到她。
“来安寺，黄婆！”
“前天我偷偷去医院检查，发现……发现孩子没有胎心！可我一直好好的，不疼不痒的，我以为是误诊了。可昨天办喜事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没知觉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