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行渊有些不耐烦,声调不由自主地拔高。
文先生急中生智:“王爷,洛公子给您来了封信。”
说完,文先生双手向上,把信奉上。
谢行渊接过,瞥了文先生一眼:“这就是你说的要紧的事儿?”
文先生低着头,语气严谨:“和目前其他的事情相比,是较为要紧的。”
谢行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就在文先生以为这场小风波即将平稳度过的时候,却听见站在树杈子上的巧舌扯开了嗓子吼道:“王爷倒霉,王妃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文先生的脸色,陡然变白。
这傻鸟!
瞬间,谢行渊一跃而起,直奔巧舌而去。
巧舌吓坏了,急忙振翅飞走,只可惜它现在没羽毛,着实高估了自个儿,扑棱了一下翅膀,愣是没飞多远,又落进了谢行渊手里。
文先生笑笑:“王爷,犯不着跟一只傻鸟计较!”
“是是是,王爷,犯不着跟一只傻鸟计较。”巧舌认了怂,也跟着嚷嚷道。
“滚!”谢行渊一甩手,把它甩了出去,之后一甩袖子,回了他和崔姝言的院子。
只可惜,回来之后,虽然这院子还是原来的院子,院子里面的树还是原来的树,人还是原来的人,可这会儿崔姝言不在,谢行渊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这股子不顺眼,在夜半时分达到了极点。
这偌大的一张床,他翻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睡不着。
罢了!
谢行渊一个鹞子翻身,直奔洛宅而去。
等他千小心万小心地赶到洛宅,来到崔姝言的房间,往床上一摸,却是格外的凉。
谢行渊把灯点亮,只见那鹤形的灯座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我去和巧丫睡了。
莫名地,谢行渊有一种独守空房的孤寂感。
相比之下,崔姝言可没这种感觉。
她和巧丫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泽儿,正说着体己话。
虽然心底万分不舍,但是为了巧丫,崔姝言还是忍着这不舍开了口:“明日咱们去看个宅子,之后这段时间,你就在宅子里面等着出嫁,可好?”
巧丫原本正在给泽儿掖被角,听到崔姝言这么说,她先是愣了一下,片刻间眼睛里就满是泪水:“姝言姐姐,你不要我了?”
“没有。我怎么会不要你?只是你长大了,终究要去过自己的日子。你心里有刘忠,刘忠心里也有你,日后你嫁给他,不得给他操持家里啊?”
“若是因为嫁人就要让我离开王府,那我就不嫁了。”
“你舍得刘忠啊?”崔姝言打趣道。
巧丫犹豫了一下,说道:“舍不得。但是,我更舍不得你。”
崔姝言泪凝于眸:“我也是。”
这么长的时间,巧丫陪着她一路走过来,她早已习惯了巧丫的存在。
她也舍不得让巧丫离开,可她心里也希望巧丫如这世间的所有女子一样,能过上为人妻为人母的生活。
而不是,单单只守着她一个人。
巧丫哭哭啼啼半天,面容纠结,看着崔姝言欲言又止,一副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