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崔尚晋拿崔姝言要挟他,他气不过,就杀了他。
谢行渊有些怀疑:“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洛瑾瑜淡淡一笑,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或许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但这就是我唯一的理由。不妨告诉王爷,这此后余生,我都是为了我妹妹活着的。但凡有任何人威胁到她,我都会下手。且,不遗余力。但这些,我不希望她知道,还请王爷莫要告诉她。”
他可以阴险狡诈,可以卑鄙无耻,他甚至可以杀死自己的生身父亲,可以做那阴沟里的老鼠,被人唾弃一生。
但,他要他的妹妹活在阳光下,幸福地度过余生。
他要她闪耀,要她明亮,要她开开心心,拥有一切。
因为,上一世的她,把所有的苦都已经受过了。
这一刻,洛瑾瑜,笑了。
谢行渊指尖微缩,震惊于洛瑾瑜的偏执。
可这偏执,偏偏让他说不出半分反驳的理由。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同样是希望崔姝言过得好的那个人。
片刻之后,谢行渊开口:“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弑父之人,是要遭受天谴的。”
他不担心洛瑾瑜的死活。
但,如果洛瑾瑜出事,崔姝言不会开心。
“天谴?若上天公道,我不介意受这天谴。可这上天,当真公道吗?若它公道,何以允许崔尚晋这样的人存在?”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那就是,若上天公道,为何上一世让他的言言死得那样惨?
这一刻,洛瑾瑜的眼底,满是恨意。
他还记得,崔尚晋说起崔姝言上一世的死。
他质问崔尚晋,为何不肯带回崔姝言的尸体,让她入土为安。
当时,崔尚晋的回答是:“有道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经嫁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个人,当真是没有半分人性可言。
听完洛瑾瑜的话,谢行渊一时无言。
片刻后,他分析道:“杀死崔尚晋的真凶找不到,这桩案子就不算是铁案。这样吧,我有一计。”
第二天,荒州生了乱子的事儿传入昭武帝口中。
听闻崔尚晋竟敢在荒州敛财,昭武帝气得破口大骂。
亏得他还以为崔尚晋是可造之材,这也幸亏他没有大张旗鼓地重用崔尚晋,不然,这还真会成为大齐最大的笑话!
这么一说,崔尚晋这一死,死的是真好啊。
不然,他可就要重用崔尚晋了。
庆幸之余,荒州这个烂摊子却不能不管。
原本,荒州就难以治理。
眼下出了这样的岔子,更是难上加难。
昭武帝少不得广召群臣,让大家集思广益,想个法子出来。
谁知,群臣商议了整整一天,也没想出个稳妥的法子来。
一天商量不出来,这件事就不算结束,第二天还得接着商量。
可第二天的局面,比前一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提到荒州,人人色变,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洛瑾瑜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