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本身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甚至于在两人看过她简历一言不发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
心里完全没有期望的谭雅，以至于在听到唐墨的话后陷入了完全的震惊状态。
唐墨看向一脸呆滞的谭雅，打断了她的思绪：“谭小姐？”
“啊？哦，叫我谭雅就好。”
谭雅总算回过神来。
唐墨指了指角落的沙发，重复了一遍：“请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好的。”谭雅按照唐墨的提醒坐到了沙发上，调整了下状态。
她十指紧张地纠缠着，开始道：“我叫谭雅，今年二十三，来自......”
面试时询问的自我介绍，其实大多不是这样的。
而是让面试者说出自己的优势跟长处。
这种朴素的自我介绍，一般只能在新学期的开始在班上听到。
但唐墨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谭雅并不是跟陆冷菱一样的社恐。
尽管有些紧张，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面试跟考试一样，在某种程度是比考试更难的。
在考试时再活泼的学生都难免紧张，更不用说面试了。
许多大学生刚出社会那会儿，面试还经常说不来话呢。
唐墨很清楚谭雅的实力，所以这份自我介绍，确实符合唐墨的认知。
杨小彤暂时没有出声。
“...我的自我介绍完了。”
说完后，谭雅手指间捏了捏衣角，用略微紧张的神色看向两人。
唐墨略一沉默，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半晌后，唐墨问道：“谭小姐您的期望工资是？”
谭雅不假思索道：“六千...就招牌上的......”
唐墨直问道：“谭小姐应该清楚自己在面试者中应该并不占优势吧？”
“...是的。”
“那为什么不选择简单一点的工作？”
谭雅抿了抿嘴：“...钱不够......”
唐墨眉梢轻挑，从鼻腔中跑出来一个字眼。
“嗯？”
“他们，工资太低了。”谭雅眼睑微垂，两只手不再纠缠，静静地放在大腿上。
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杨小彤突然笑了，她收敛住嘴角，问道：“那你有相关方面的从事经验吗？”
“...没有。”
简历看上去很是简陋，上面的工作经验也大多是服务员洗盘子之类的。
完全没有一点合适的地方。
好高骛远？
唐墨觉得不是。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会想要高工资。
唐墨很想这么问，但又觉得这问题太脑残了，试问这世上的打工人，哪个不想要高工资呢？
也只有黑心的企业家才会希望别人的工资低一些吧？
唐墨淡淡开口：“这份工作很辛苦。”
谭雅身子微僵，似乎是找到了黑暗中的一点光亮，连忙抬头：“我不怕辛苦。”
“早上很早就要起来，晚上也许十二点都还睡不了觉。”
“我不怕。”
在一个知识青年跟一个牛马间选择，毫无疑问，企业家会选择牛马。
毕竟，只是一份推磨的工作，并不需要多少头脑。
于情于理，谭雅都要比那位西装男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