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来抽根烟。”
老头看了杨斌一眼，也不客气，接过烟就说：“小伙子，有事儿啊？”
“也没大事儿，我带了点螃蟹过来卖，您看能不能麻烦您把摊往边上挪一挪，不用太多。”
“行，拿过来吧。”
老头还挺好说话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杨斌卖的东西跟他不一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商量好了，他就过去把车厢里的两个网兜提了下来。
两个鱼箱摆放好，网兜里的蟹也都倒了进去。
一旁的老头看见红膏蟹，好奇地问：“小伙子，你这蟹是进货来卖的，还是自己抓的？”
杨斌笑眯眯地回应：“大爷，都是自己抓的。”
“厉害啊，这些蟹一只比一只肥美，没有一个是空的。”
“大爷，您这眼光真毒，对螃蟹还有研究呢？”
老头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我闭着眼睛都能分清公母，十几岁就开始在海上讨生活了，跟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
“厉害厉害。”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
摆摊能碰到个聊得来的，挺不错。
老头看上去就很实在，和他聊天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一些人骑着车，陆陆续续来到市场买菜。
原本冷清的市场，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一个手里拿着纸和笔的男人路过小摊时，被鱼箱里的红膏蟹吸引住了目光。
男人没吭声，他凑上前，随手拿起一只红膏蟹，把腹部翻过来仔细端详着。
杨斌热情地打招呼：“大哥，买蟹啊，都是刚捕上来的。”
男人问：“蟹怎么卖啊？按斤卖还是按只卖？”
“按斤卖，你手里的红膏蟹一百二一斤，不能挑拣。”
“能不能便宜点，我是店里用的，便宜的话我多买点。”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过年的时候都要一百五六呢，一分钱一分货嘛。”
男人把手里的蟹扔进鱼箱里，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给我挑二十只，快点，我赶时间。”
“好嘞，马上就好。”
杨斌拿出一个网包，随手装了二十只红膏蟹进去。
蟹装好后，一过秤，正好六斤重。
男人也凑过头来，看了看显示屏上的重量。
确认好重量，杨斌说道：“一共七百二，是现金还是转账？”
“一下子买这么多，凑个整，就七百吧。”
“不好意思哈，小本买卖，真抹不了那么多。”
这时，一旁的大爷笑插话：“老板，这螃蟹还有我的一份呢，我这一大把年纪，起早贪黑弄点货不容易，理解理解！”
男人一听，这老头都开口了，也就不好意思再砍价了。
这老头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了，脸上的皱纹比他手掌纹还多。
付完钱，男人拎着网包就走了。
等人走远了，杨斌跟老头道谢：“大爷，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
老头大手一挥：“谢啥谢，做生意嘛，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