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不顾已经不便的身体夺门而出,丁娘子搀扶着婆婆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在村外的大路上,远远看到日思夜想,朝自己奔腾而来的人。
在这些重获自由,欢欣雀跃的青壮年身后,是高骑大马,手拿兵器,气势浩荡的兵队。
而那领头人生得白嫩,五官精致,温润如玉的无双公子,看似柔弱的他稳稳坐在马背上,气定神闲。
与此同时,悦宁溪的马车也从村口缓缓驶出。
见到丰时礼,大方挥手打招呼:“傍晚好呀,大公子,这一身官服更显得威风凛凛啊!”
刚落话,只听他身侧跟着的一个严肃中年男人,只听他怒斥道:“大胆刁民,见钦差大人竟如此无礼。”再怎么说,他可是发现金矿,解救了被囚禁在里面之人的大功臣,这些刁民不但不感激,竟然还妄想套近乎高攀?
嘛一看就是朝廷派来的人,一副不得了的官架子,悦宁溪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但是却引起了丰时礼的不满:“你才不得无礼。”那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下马来到马车旁,焦急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呀。”捋了捋缰绳说道,“事情做完了,不走还干什么?”
悦宁溪的话被老妇人听到,她踌躇着来到马车旁,老泪纵横:“悦娘子,您真是上天派来的仙子,是您救了大同村,是您救了我们的命啊。”其他的或许还说得过去,可这地里一夜之间秧苗出齐,不是神仙法力那是什么?
老妇人扶着马车顺势要跪在地上,悦宁溪立即指着高声喊到:“不许跪。”此话一出,僵在半空的老妇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最后还是姜于乐灵机一动把人扶起来。
“大同村福泽深厚,朝廷关注,老天怜悯,这一切都是大同村的造化,悦娘子只是按照旨意把恩泽带到,您这把年纪向悦娘子下跪,上天该要罚她恃宠而骄,收回一切那可得不偿失了。”帮老妇人拍了拍沾了泥尘的衣裤,“您要做的是在心里为悦娘子祈福,希望她日后平安康健,万事顺遂。”
姜于乐再次三言两语,就把老妇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迷茫的双眼不确定地看向悦宁溪。
见悦宁溪很肯定地点头,姜于乐说的都是真的,这才作罢。
“悦娘子。”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待无人之时再打开。”
“啊?哦!”拿着信封,心里忐忑不安,甚至有点抗拒,不会是他写的绵软,酸溜溜的表达情感的信吧?
这好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么一想,悦宁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也不敢问,把信收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就此别过,愿大公子此后一切安好。”这句安好,不过是另一重意思罢了,丰时礼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
悦宁溪在离开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大同村和上头村的人,几乎都无声地跟在马车后一路步行,到了分开的路口,统一冲着远去的马车鞠躬,以示对她的千般万般感谢。
此后还有人在两个村子交界处,建立一座庙命名为“仙踪祠”,意为仙女到此地停留过,里面一丈高的像正是悦宁溪的模样。
只不过许久之后,当事人依旧不知道,她的地位已经升华至此
从大同村出发,一路有惊无险,回到城里,悦宁溪第一件事就是去同福楼一顿风卷残云,回到老宅躺下就歇了好几天,把那封信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长途跋涉的悦糯糯也是累得躺了几天。
夏嬷嬷带着陆鹤和姜于乐两人,把宅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家的感觉也被拾掇出来了。
好不容易睡够了,腰酸背疼的后遗症也来了。
眯着眼走在院子里,伸个懒腰“咔咔”响,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不速之客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