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这还只是有趣？”
飞廉表情惊诧的看着沐风：
“我们炎黄神族都说因果不沾，但实际上是主动的不沾因果，而在出事儿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不敢出手的。真正的不惧因果的，也就只有天只……嗯……还有少数地只能够做到。
不然沾染上了因果，轻则消耗信仰之力才能恢复自身，重则神位跌落，化作凡人……”
说到这，飞廉摊了摊手，摆出一副让沐风验真的架势，说道：
“你的眸子似乎能够看穿因果，来，看看我身上。”
沐风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自从最开始得到看穿因果的灵眸，观察了一次榊之后，眼睛爆炸的经历，让他至今都是对神明的因果观察慎之又慎，如果不是随着实力的提升，估计很多时候都不敢轻易尝试了。
现在飞廉主动要求自己看祂的因果，沐风试探性的看了眼灵威仰。
“你看我干啥？你这一路走来，也没少用这个能力啊！而且你现在得到了那个功法，即便不至于让你因果如同臂使，至少也不会让你收到伤害。
而且那小子的意思，也很明显，毕竟你之后给那些神明授权，估计也要用上你的灵眸，早点适应因果律，对你也是好事儿！”
说到这，灵威仰有些奇怪的打量了沐风几眼，反问道：
“你小子，今天状态有些不对啊！以前不说是莽撞人，至少也是一个果决的性格，怎么今天显得这么瞻前顾后？”
沐风微微愣神，然后脑海里浮现出在识海内学习那本无名功法的时候，灵威仰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模样，仿佛沐风但凡有些不舒服，就会强行制止。
而在记下所有功法内容，开始实验性的修炼的时候，沐风明显的察觉到灵威仰的身形开始有些紧绷。
如此紧张的灵威仰，学习的又是最难控制的因果，还是从未有人学习过的功法。
层层叠加之下，现在又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运用功法，沐风不谨慎点，那才有问题呢！
不过灵威仰都说可以试试，沐风心里的紧张，倒也是消散了不少。
雷光闪烁间，灵眸的视线就落在了飞廉身上！
下一秒，预想之中的冲天因果没有出现，双眼的疼痛感也没有出现，反而飞廉身上，沾染了不少灰褐色的雾气。
不是恶果，也不是善果，就连常见的“因线”都没有一条！
浑身上下，灰褐色的雾气萦绕不散，飞廉仿佛就是一个脏兮兮的雪人。
看到这一幕，沐风紧皱眉头，紧走两步，来到飞廉身边，试探性的伸出右手，触碰上了那灰褐色的雾气。
随着沐风的手到，雾气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纷纷想要涌向沐风。
不过还没等沐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那五色气体就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瞬间撕碎了那些涌向沐风的雾气。
而在雾气被撕碎的同时，裸露出来的飞廉身子，冒出了点点金光。
这个金光出现的快，消失得更快，几乎是眨眼之间，飞廉又恢复了浑身雾气的状态。
“这是飞廉身上沾染上的果，不分好坏，只有死寂。虽然我没办法控制因果，但是眼力还在！
如果没猜错，这个死寂般的‘果’，是祂自认为崩碎的神国成为灵墟，心里觉得亏欠，然后陷入自责，最后那些本就凄惨的怨念，缓缓聚集到了祂的身上，形成了如此模样。”
灵威仰此刻也是飘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飞廉，对沐风说道：
“刚才那一抹金光，是飞廉的神躯，神躯被死寂遮盖，就像是落入了污秽之地，根本没有了神性！神性没了，神位就维持不住了。
用你们的话来说，以前的飞廉是风神，是星君，但现在的飞廉，是被贬下凡的妖兽……”
“妖兽……么……”
沐风呢喃了一句，默念之下，催动了那本无名功法，身上的五色气体陡然一涨，属于福气和运气的金红两色气体如同气旋一般的停留在了指尖。
“大哥，别动！”
看着表情严肃，手上萦绕的气旋，沐风对飞廉发出了提醒。
飞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微微点头，站直了身子，让沐风随意施展自己的手段！
“呼！”
随着沐风手指的划过，气旋反而像是药膏一般，附着在了飞廉身上！
飞廉也瞬间感觉到了身上传来一阵舒爽，微微垂眸，就发现自己身上那浓郁的死寂之气，居然开始和沐风释放出来的气旋，还在不断消弭！
这个消弭的过程，就像是火焰燎过满是柳絮的旷野，飞快的扩散之下，飞廉居然感觉到自己那早已沉睡的神性，居然缓缓的有些复苏的迹象！
不过也正如火焰燎过柳絮一般，烧灼的快，但是没有枯枝烂叶的助燃，满是湿润且厚重的野草，“火焰”总归是会消散的！
沐风释放出来的气旋，就如同没有燃料的火焰，渐渐消失在了死寂之气之中。
随着气旋的消散，暴露出来的金色光芒，维持了大概几个呼吸的时间，又再次被遮盖住了。
看到这一幕的沐风，微微皱眉，再次抬起右手，煞气和杀气纠葛，紫黑色的气旋如同剑刃一般聚集在沐风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