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小心!”
莫干突然大喊了一声,只见有一个雪豹从后面袭来,直接扑向谢非。
谢非直接一个瞬移,躲开了攻击,看到雪豹的时候,冷笑道:“怎么又是你?”
“嗷!”雪豹做出攻击的姿态,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了,攻势比昨天还要凶猛些,每一道攻击都直击命脉。
谢非躲避加回击,一气呵成,手背向上,指尖一划,金色的光芒直接击中了雪豹。
雪豹痛呼,直接坠落到了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的主人呢?”谢非以为那个在幻境里见到的男人是雪豹的主人,但是见雪豹很有灵性的露出迷茫之色的时候,他收回了这一份猜测。
雪豹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在祭台上流动,不一会儿就将整个祭台上的凹痕填满了。
莫干连忙走到了谢非身边,将他拉开,远离祭坛,沉声解释道:“这是祭神台,是上古时期染过神明之血的地方,只要沾染了血,就会苏醒。”
谢非瞥了他一眼,莫干未免知道的太详细了。
祭坛亮起了猩红色的微光,血液被完全吸收,雪豹也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他说的没错。”一道白影从云雾里走了出来,宛如月光的衣摆拖在地上,却不染一丝尘埃。
“这里曾经死过一位神明。”
莫干挡在了谢非面前,戒备地看着来人。
他就像是一个遇到危险炸毛了的小兽,一边想要保护人,一边又忍不住的害怕。
谢非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往后扯,对上了那道白影,语气不善道:“我来了,你要做什么?”
“杀了我。”
简单又轻飘飘的三个字,让谢非沉默了几秒,他有些无语道:“这种事,不用找我也可以做到的吧?”
“不行,只有你可以。”白影走到了谢非面前,看见了他身后一脸戒备的莫干,眉头一皱,手指对着他的脑门一弹,莫干只觉得脑子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谢非连忙将人接住,慢慢地放在了地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有些话,他不能听。”
谢非顿了一下,好奇地问:“为什么莫干能走到这里来?迦南部落的其他人都死在了路上,唯独他安然无恙的走了上来。”
“想听故事吗?北陆。”
“北陆”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让谢非觉得十分的怪异和不自在。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白影一挥袖,他们便离开了祭坛,出现在了一处山崖边。
山崖下是海天一色,海水拍击沙石激起白白的浪花,漾起层层波涛,深沉得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苍山的另一边就是这片无尽海域。
“坐。”白影坐在了山崖边的石头上,顺便拍了拍旁边,让谢非坐在他的旁边。
谢非犹豫了一下,手里捏着几张金卡,要是这人突然袭击他,也能及时防备。
白影看了一眼他的手,发出极低的笑声,很轻,混合在风里,没能让谢非听到。
“在上古时,苍山从海面升起,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位名为溟的神,他就是苍山的山神。”
等谢非坐下之后,白影就开始漫不经心地为他道来一个上古时期的故事。
溟诞生于山野海川,与天地同寿,也独自享受着千年孤寂。那个时候,天地间并不是只有他一位神明,但他偏偏喜欢独来独往,直到他在苍山脚下捡到了一名被遗弃的婴儿。
婴儿不足月,不啼哭,身上的气息像是和天地融为一体。
溟将他带了回去,养大,以浩瀚星河,日月星辰为他命名。
“名为耀,至少溟是这么称呼他的。”
谢非侧头去看身边的手,从他微沉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对劲,就好像这人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带着几分冷意与厌恶。
耀天生与人不同,溟觉得他比自己更适合做无情无欲的神明,不染红尘,不沾是非,独立于天地之间,融于万物之中。
十载过后,苍山的万物开始衰败,其根源是来自一枚种子。
是一颗星辰坠落之后,被溟从深坑里捡到的种子。
溟知道星辰的来历,却骗耀这是一枚种子。
只要用心栽种,就会开出任何想要的样子。
耀开始养着星辰,同时开始好奇,种子成熟之后会长出什么来。
“他想要一朵花。”谢非下意识地回答。
白影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轻嗯了一声。
“对,他想要一朵花,一朵永不凋谢的,最漂亮的花。”
耀日日夜夜的养着那朵花,就这么过了百年之久。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埋在土里的并不是什么种子,只是一块星辰坠落后的残石,就算他再怎么养,也开不了花。”
谢非好奇地问:“那最后花开了吗?”
“开了。”
这两个字听起来好像还有些委屈。
“不想让他太伤心了,不想让他日日夜夜期盼与等待落了空,花最终还是开了。”
苍山变成了一片雪域,雪从未停过,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带着五彩之色的冰花在一个夜晚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