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气温下降。
秦州军再次铩羽而归,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前线大营。
“光武将军回来了!”
“打开辕门!”
看到秦光武率领的进攻部队撤回,当值的军官大声喊了起来。
辕门处守卫的两百余名秦州军军士迅速上前。
他们打开了辕门,搬开了拒马、鹿柴等障碍物,而后列队迎接参将秦光武回营。
参将秦光武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方。
他板着脸,心情不好。
他身后的秦州军将士也各个垂头丧气,表情麻木,目光无神。
他们打了一天,损兵折将。
却连永城外围的一个军寨都没打下来。
连续的受挫,让他们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在队伍的后方。
一辆辆板车上,拉着此次进攻受伤的军士和尸体。
板车在泥泞中滚滚向前,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一地,血腥气四处弥漫。
伤兵们躺在板车上,他们表情痛苦,低声的哀嚎声音不断响起。
这永城防线就宛如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
面对那密密麻麻,彼此串联的堑壕、军寨。
秦州军在这里撞的头破血流,损失不小。
“你们回去歇着吧!”
秦光武对麾下疲惫的兵马吩咐了一声后,自己径直策马去了中军大帐。
“光武将军!”
看到秦光武抵达,当即就有站岗的军士上前给他牵马坠蹬。
秦光武翻身下马。
“我大哥呢?”
“兵马使大人在军帐内呢。”
秦光武闻言,将自己的马鞭扔给了亲卫,大步走向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烧着一盆炭火。
长史兼兵马使秦光书正在和几名幕僚在低声交谈着。
见到秦光武掀开帘布进入军帐,他当即结束了和幕僚的谈话。
“你们先回去吧!”
秦光书对幕僚们吩咐说:“按照我方才的意思,草拟一份命令,稍后下发。”
“遵命!”
幕僚们起身,向秦光书告辞。
幕僚们又向秦光武行礼后,这才退出了中军大帐。
“日他娘的!”
“董良辰就是一个千年王八!”
“他干脆一辈子就缩在永城不出来算了!”
“我打了七八年的仗,还没遇到过这么胆小如鼠的王八蛋!”
“我天天骂他祖宗十八代,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他娘的气人了!”
幕僚离开后,心里憋屈的秦光武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声咒骂了起来。
秦光书看了一眼又吃亏了的二弟,心里也郁闷。
“喝口水,消消气。”
秦光山将一杯热茶递给了自己的二弟秦光武。
“你要是有人家董良辰一半的沉稳,也不至于被气成这样。”
秦光武满脸不爽地道:“老子又不是缩头乌龟!”
秦光书叹气一声,重新落座。
这董良辰的确是很难缠的一个对手。
他在张云川的麾下籍籍无名,自己本没有将他当一个对手。
可自己却屡屡在他的手底下吃亏。
自己原本是想突然率兵南下,将其歼灭在河州境内。
可这家伙却滑溜的宛如泥鳅一般,竟然从自己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自己派出了四弟秦光山率领五六千骑兵追击。
纵使不能将大踏步逃走的董良辰歼灭,咬住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可谁知道自己的四弟竟然被董良辰三万步军打崩了。
此人率领区区三万步军,几乎全歼了他们五六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