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在微微嗅了嗅。
能够嗅到那么一股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钻进了鼻息之中，顺着鼻息一直钻入到肺腑，进入到了大脑里。
让人大脑之中一下就变成了一片混沌。
这血腥味儿所带来的恐惧，让人实在是难以抵挡。
……
恐惧在无声蔓延。
郭京颤抖着双手，他看着他船上所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悄无声息给干掉了。
现在，也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鲜血涂抹在甲板之上。
他在抬头看着潘凤时，说道：“我把我的钱全给你。”
“我这里全是钱。”
“买我一命。”
“留我一命就好了……”
潘凤说道：“什么？”
“你钱的？”
“现在这些是我的钱啊。”
“你想要用我的钱来买你的命？”
“这天下……可没有这种道理！”
郭京忙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攒下来，他的眼角跳动着，说道：“我以前还和将军一起吃过饭的。”
潘凤的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说道：“是吗？”
“你还跟我吃过饭？”
“我怎么不记得了啊？”
郭京道：“真的，只不过，我没上桌子而已。”
“我师父是陈希真。”
“哦。”潘凤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当是谁呢。”
“原来……”
“你是陈希真的徒弟啊。”
“那你可知道猿臂寨是被谁给灭掉的啊？”
郭京道：“不就是将军你嘛。”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
“但……那陈真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就知道他干了不少坏事儿的。”
“他在干了不少的坏事儿之后，还要装出那么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这人简直就是虚伪至极。”
“上欺下骗，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
“无论做什么他嘴上都在说着是为了兄弟们，实际上……就是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这人的人，他竟敢还和将军作对。”
“他根本都不配给将军提鞋。”
潘凤心里不由的想着，这感觉好像是在骂他啊，眼角一动道：“你比他更坏。”
郭京道：“是是是，我是个坏人。”
“但我应该算得上坏人之中好人了。”
“嗯？”潘凤眉梢是微微跳动着，问道：“坏人之中的好人，这是一个什么说法啊？”
郭京道：“我虽是在行骗，但我从来没有骗过穷人。”
“我都是在骗那些为富不仁的，骗那些贪官贵人。”
“我对穷一向不仅不骗，我还会施舍给他们。”
潘凤坐了下来，身体在微微后仰着，说道：“是吗？”
“那你可知道……”
“这次东京城门开，要死多少人？”
“现在，就像是将你给拉出去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
郭京此时是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这是也不能完全怪我的吧！”
“皇帝一下找到了我，让我作法。”
“我都是听从皇帝的话，就这么作法的啊！”
“实际上……我什么都没看，只不过就是那皇帝说什么，我就去办什么而已。”
“金军打过来，实际上我也想要出我一份力而已。”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了啊！”
“这能怪我的吗？”
“实际上这根本就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