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开动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想起了好多的校园甜宠玛丽苏霸总耽美文的桥段,来判断这俩的关系。
欢喜冤家?横刀夺爱?见异思迁?还是背叛之后的再背叛?随着思维的发散深入,一部十万字的青春虐恋题材小说有了骨架,戏剧冲突,甚至是几种反转之后再反转的桥段都已经有了大致的梗概。
“啊呸,就他,光屁股追我二里地,能回头看丫一眼,就算我输。”
“谢谢啊,我特么看上西门儿的母狮子也不会看上你。”
“呵呵,得了吧,你哪有这么硬的家伙事儿?”
“那是你没见过。”
“吁,吁~~~~~,自由辩论,不准污言秽语。”李乐赶紧出声,看来是多虑了,冲这俩的话,就没可能,一个业已成型的八卦,在李乐脑海里瞬间消散。
“不是,你俩到底咋回事?”
“你问他有脸说不?”
“那,脏师兄,你有脸没?”
“有。”
“那你说?”
“就不!”
“......”
“嘿,你不说,我说,让李乐也瞧瞧你的嘴脸。”
于是,在傅当当有如陈述犯罪事实的语调中,李乐知道了脏师兄当年的“罪行”。
一切源于八年前一项国际模拟法庭的辩论赛,作为第一次参加这项比赛的学校,法律系自然要挑选精兵强将。
张凤鸾本来属于最不可能参加的那种人,可当时的系主任爱才,想起张凤鸾当初用玩儿票的心态,把学校里曾经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的那几位喷的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张嘴,便将关在研究生里的人放了出来。
而刚刚大二的傅当当也有幸参与其中,五个人组队,花了好几个月,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时间信心十足。
而去到坡县之后,过程果然很顺利,过五关斩六将,尤其靠着“花式怼人”的张凤鸾挑大梁,一路杀进了半决赛,看到其他三个队伍,张凤鸾顿觉土鸡瓦狗尔,不足为虑,放松之下,便偷偷溜出酒店,和某位不知道哪个国家来参赛的姑娘,来了个onenightSgapore。
酒色之下,第二天的比赛里,一身酒气,无精打采的脏师兄,像极了空虚公子,前言不搭后语,发挥失常,让队伍倒在了决赛门外。
到手的鸭子飞了,众人沮丧之余,只以为张凤鸾是喝酒误事,结果击败燕大的那支队伍,耀武扬威一样,带着那个姑娘在几人面前走了一圈儿,众人这才知道是中了贼人的奸计。
便把矛头对准了张凤鸾,可那时候的张凤鸾属于2b青年的中后期,哪理会这些,说了几句“没我,你们这群渣渣现在的名次也进不来”之类的话。
那年头的学生,还带着些视荣誉如生命的劲头,而且不像现在,无论男女,一言不合,都很“武德充沛”,差点在异国他乡就来个全武行。
回国后,虱子多了不愁的脏师兄,无所谓的领了个处分,之后,傅当当出国读书,而张凤鸾则开始了漫长的冷藏蛰伏生涯。
今天是“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李乐搓着下巴颏,琢磨了半天,瞧着脸上挂彩的张凤鸾,嘀咕道,“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哎。”
又对傅当当说道,“当当姐,这陈年旧事,不能说随风而去,你俩之后哪怕老死不相往来呢,但看在当弟弟的费了心思下厨操办的份上,你总得留下来吃两口吧。”
“再说,你瞧张凤鸾那样,你这也算小小的出了口恶气不是?要不,咱们吃,让他出去,别看他这张脸。”
“嗨,你......”张凤鸾一抬手,李乐就起身,拎着他的胳膊,“你什么你,我咋以前没发现你是这么个色迷心窍的人呢?走,出去!”
“我......哎哎!!”
等李乐把张凤鸾拎到门外,低声说了句,“你楼下,等我电话。”
“砰!!”
。。。。。。
“李乐,李叔叔和曾姨呢?”
修养和礼数,没让傅当当做出拂袖而去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李乐的家里。
李乐摆上最后一盘蒜苗腊肉,“我爸今天有个培训会,我妈从汉城办完画展,又去了大阪,且有几天回来呢。”
“这是社科院的房子,你姥爷的?”
“昂。”
“那你姥爷住哪?”
“楼上啊,和姗姨住一起。”
“那你不早说,我上去给老爷子请个安。”
“别了,今天不在,去西山看枫叶去了。”
“哦,那等下回的。我爸说过,曾老师是个真正做学问的,见到了得好好求教求教。”傅当当显得颇为遗憾。
“那都是别人眼里的,在我看,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倔老头,还不如芮老爷子有趣呢。”
看到李乐从里屋拿出来的一瓶酒,傅当当敲敲桌子,“可以啊,京西茅台。”
李乐晃了晃酒瓶,“这不是你来了么,得上好酒。没开车吧,能喝?”
“我哪有车,自行车来的。不过,你这好酒好菜,再加上一个脏凤鸾,想的哪一出?”
“哪一出也不行了啊。”李乐开了盖子,给傅当当倒上一杯,“原来还想着请你来共襄盛举,为我国法治事业添砖加瓦,谁知道遇到个色心病狂,不知廉耻的家伙,搅了兴致。”
“你这是受了蒙蔽。”
“可不咋地,算了,不提他,牙碜。咱姐俩自己来。别浪费了,先尝尝油焖茭白,沪海那边的做法,还是我在梅龙镇那边学到的。”
傅当当举起筷子夹了,咬了几口之后,眼前一亮,“可以啊,家常菜吃出酒宴的味道。”
“小手艺,来,再尝尝腰果鸡丁......”
吃吃喝喝,两人三杯酒下肚,傅当当脸上升了红晕,“说吧,要是换个其他人,你准备找我干嘛?怎么添砖加瓦抹水泥?”
“姐,你想听?”
“来都来了。”
李乐点点头,这才一点点才把事情给说了。
“你是说,这是芮先生的意思?”
“那可不,要不然,就脏师兄,能有机会?”
“我看是你想帮他。”
“之前想,现在就算了,人品低劣,现在看,芮老爷子也是没能看清,这才出手拎了他一下,这人,就该在烂泥塘里享受那丁点儿的阳光,我这人情白用了。”李乐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指勾了勾,比划着。
傅当当瞧了眼,“芮先生没说别的?”
李乐想了想,“倒是说了几句,什么脑子不用,浪费了,要学会刹车,还有看到他现在对法律有了敬畏之心,还告诫他,说只能做非诉业务,可以当合伙人,不能当主任,律所在没起来前,不能接刑事和行政案子,以合规,投资、破产清算这种经济类案件为主,其他的,没记住。”
“这叫说了几句?”
“对了,还有,就是给我私底下说的,找个厉害点的人看住他。”
“怎么个厉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