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那卢家妇人紧紧搂着怀中的孩童,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哽咽着说道:
“祖母!您快说实话吧!相公和小叔犯下这般滔天罪行,我们能够幸免于难已属不易。”
“而如今指使您来此闹事之人,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想要置咱们全家于死地啊!”
说完,她还不忘悄悄地掐了一把身旁的孩子。
那小孩吃痛,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图,立即哭喊道:“祖祖!孙儿想要活着,孙儿不想死,呜呜呜……”
卢老太婆心里暗自琢磨着,虽说自己年岁已高,但身子骨还算得上结实硬朗。
就连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都断言,自己起码还能再活上个十来年哩!
她满心期待着两个孙子能立功,让自己重新过上官太太的日子,好让她安享晚年、尽享天伦之乐。
可谁知,竟遭此横祸!
那个可恶的骗子害苦了她,今儿又被这凶神恶煞般的人吓了一跳,说不定会因此折损一年阳寿呢!
凭啥只有自己吃哑巴亏呀?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想到此处,卢老太婆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却始终没敢正眼瞧一瞧虞轻轻。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着陆大夫人,怯生生地问道:
“要是我把实情说了出来,您几位就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几个?”
陆大夫人闻言,冷冰冰地回应道:“哼,你以为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么?”
卢老太婆一听,心知再无回旋余地,索性不再废话,脱口而出:“是……是定国公干跟我说的!”
“竟然是他们?”陆大夫人听闻此言,不禁大为惊愕。
相比之下,虞轻轻倒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毕竟在她看来,事情无非就牵扯到那么几户人家,不是这家便是那家罢了。
她转头看向那位姓寇的官员,缓声道:“寇大人,想必您刚才也听得真切吧。”
“下官定然禀报皇上,严惩不贷!”
眼见着此事并未牵连到自身,那姓寇之人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出一口浊气,旋即满脸正气凛然、声色俱厉地高声喊道。
虞轻轻则面沉似水,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禀报什么禀报!纯粹是瞎耽误工夫。”明日究竟是谁登上皇位都尚未可知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定国公遣这祖孙三人前来我镇国将军府上闹事,想必正是瞧准了她们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们漂泊流离、露宿街头罢了。”
紧接着,虞轻轻话锋一转:“你速速将他们三个送至定国公府邸之上,交给定国公妥善款待。”
“说起来,她们和陆安民多少也有些关联,看在陆安民的份上,本姑娘日后定会时常登门探访,所以让定国公切不可怠慢。”
那姓寇之人万没料到虞轻轻非但未曾取了这祖孙三人性命,反倒直接将人丢给了定国公。
一时间,他不禁呆立当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