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疑意十足的眼神中。
祁伟并无任何的神色波动。
缓缓肃然开口道。
“确实,陈牧或许存在杀害宋成飞的动机,为的就是报复对方出卖他!但是诸位是不是忘了一点,如果陈牧真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暂且不说之前的马家姐妹,就说侦查支队的何泰以及其他参与过对他进行严刑逼供的侦查员,站在睚眦必报角度上,他是不是得先把那些曾迫害过他的人给杀了?”
“当然,你们也许会说陈牧的心态可能是在这段逃亡经历中发生了变化,才致使他丧心病狂地对昔日死党出手,就因为对方‘出卖’了他,但我想说的是,诸位别忘了...基于你们的先入为主,他可是清道夫,一个在六年前就曾连续三年作案十起的屠夫,就这么一位打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屠夫,他能因为当前的逃亡处境就产生极端的心态变化?”
“不,我想绝对不至于!纵观清道夫时隔几年再次现身后所做下的这一系列,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很多事情都存在着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吗?如果陈牧跟清道夫是同一个人,写出《死亡通知单》这本小说的清道夫犯得着将一切矛头往陈牧身上指吗?有那个必要吗?又是行文风格相同,又是写作习惯相似,甚至是接连杀害的张庆洪跟宋成飞...都将作案动机的矛头清晰指向陈牧...”
“综上所述,如果陈牧是清道夫的话,他何不将《死亡通知单》写在《我真不是罪犯》中,这样一来不更能让他备受外界那些扭曲性的狂热崇拜吗?为此,他有必要额外去以明牌的方式写出一本《死亡通知单》吗,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最后,关于陈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地出现在禾富花园,而且还是死者宋成飞所在的单元楼,我相信入侵宋成飞手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陈牧,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得知宋成飞误以为他是清道夫,误以为是他想杀自己,所以才想着过去跟宋成飞进行某种沟通交流?”
“至于说什么自投罗网,跟警方撞个正着,要说陈牧跟你们阳城警方交手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应该了解他的,他不会犯这种错误,他也犯不了这种错误,别忘了他很有可能在监听着宋成飞的手机,一旦阳城警方同意介入保护宋成飞的人身安全,那么势必会给宋飞回电话的,而这里面的时间差,以及警方的动向,无疑都在他的掌握中,如此情况下,他还用担心自己落入警方手中吗?”
“本来我不敢确定陈牧是不是杀害宋成飞的凶手,即使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高都好,但通过刘法医给出的报告,通过禾富花园那几位住户的描述,我想...在陈牧之前,应该还有人去找过宋成飞,而先陈牧之前去找宋成飞的,可能才是真正的清道夫!”
祁伟将自己的分析跟想法一一说出。
“祁科,有点牵强吧?也有点过于主观了吧?”黄立凯挑眉道。
“黄局,你们不认可我的这一说法,觉得过于牵强主观,那都行,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存在着这么一种我所说的可能性,想避免你们陷入死胡同而已,按理说我不该掺和到清道夫的案件中的,毕竟我此番过来的任务是抓捕陈牧,只是你们一再认为陈牧就是清道夫,所以我才进行了介入!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那就不要过于主观地将陈牧代入到清道夫的角色中,而是将所有的思路跟精力都集中放在清道夫身上,将清道夫跟陈牧进行剥离!”祁伟道。
“祁科,恕我直言,如果清道夫不是陈牧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让咱们误以为清道夫就是陈牧,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转移视线,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能有更多的作案空间跟时间?这不至于吧!”林国栋咽声道,“还是说...在你看来,他是想陷害陈牧?想将陈牧从一个罪名并不算重的在逃人员陷害成系列连环杀人狂魔?不对,这也说不通,因为一旦陈牧落网的话,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不在场说明,那他所谓的陷害无疑是不攻自破的!”林国栋这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