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巳眉目一敛没有说话,我心里却是一沉,他不会真打算做点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吧?
与此同时,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涌上心头。
说起来,不管是陈巳还是沈心原抑或晏绘秋都能和破龙扯上关系,九鼎的人要杀我,他们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打算借他们的手除我而后快,这说明什么?
“难道破龙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有的想让我生,有的人……”想让我死,我的心蓦地一沉,“难怪之前在刹梭海,他开口闭口就是‘你是一颗弃子’,估计那时候破龙中就有人想要除掉我了。”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想起了游瑾的话,她说当所有人都想将我往坑里推的时候我再想脱身就难了,现在也一样,当所有人都想杀我的时候,我想逃出生天只怕难上加难。
“就没有别的办法将疒气转化为这什么超疒?”沈心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还是他关心我,这么快又将话题拉扯了回来。
“没有。”陈巳依旧摇头,但下一秒他从口袋里一摸,拿出一枚小小的铁片放在指尖掂了掂,“不过我早有准备,这枚天干刃是用遏灵髓打磨处理过的,也能转化出一点超疒,虽然不多但足以杀死他。”
“我就知道陈兄不会让我失望!”晏绘秋喜笑颜开,他将目光一一扫过陈巳和老人,最后看向沈心原,“夜长梦多,咱们继续?”
“当然要继续。”沈心原饶有兴致地甩了甩碎心锥,“我这瘾还没过够呢!”
后面的事我不想再赘述,反正也不过是另一个噩梦,我只记得到最后就连我的灵魂似乎也在嘶声哀嚎,至于我喉咙里早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就像一叶飘蓬在痛楚中沉沉浮浮,仿佛随时都会被冲散,他们却仍不打算放过我。
“妈的,都这样了还能恢复!”沈心原气喘吁吁地啐了一口。
晏绘秋也在一边感慨:“这小子是真难杀啊!”
就连老人都失去了耐心:“阿巳,就没有别的办法加快刹梭消耗的速度吗?”
“没有。”陈巳仍旧是那副平淡得像是事不关己的语气,“不过只要他身上的伤口不愈合它就会一直被消耗,咱们只需要解决这件事,其他的大不了歇一晚明天再来。”
“这还不简单!”沈心原碎心锥一掷,它再次洞穿了我的肩膀。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收回,而是从后面扯过碎心锥将两头一缠打了个结,他用力拽了拽,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身体却不自觉地跟着这份力道往上挪了挪,他立马将绳扣绑死在头顶的铁钩上。
我被他半吊在墙上,一开始还能勉力支撑,但随着体力快速被消耗,最终所有的着力点都集中在了吊住我的绳子上。
那一刻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我的身体它并不想,一次又一次它不停地尝试着想修复这个缺口,但这注定是一场徒劳,因为伤口刚要愈合又很快被身体自身的重量拉扯开。
刹梭体独有的恢复机制此时就像一个卡进bug的程序,如果就这么强行运行下去,它离彻底崩溃大概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