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老束回过神,眯着眼睛往我这边一扫,“和镇疒珠这等死物不同,他既是疒源也是宿源,不仅可以自己制造疒气,还能吞并其他疒源和宿源,要想增加他体内的疒气有的是办法。”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然而还没等我付诸行动,他手一抬一块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铁片唰的一下就贴着我胳膊飞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连小冯都望尘莫及,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大概只有号称梁上之王的梁谨了。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连忙捂住伤口,奈何他下手比小冯狠多了,鲜血根本止不住,不断从我指缝间涌出,很快就在地上聚拢了一滩。
托神女心的福,我在神女墓非常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却难免落下了些许“后遗症”,一看自己流了这么多血就慌得不行,只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这并非我内心深处那份恐惧真正的源头——比起神女墓的劫后余生,我更不愿意去回想之前在姜妄寨的某些经历。
但面对这样一伙亡命之徒,我可以预见他们只会比姜姹做得更绝。
也就过了两三分钟,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各个洞口传来,没一会儿一道道黑色瀑布从中垂下,密密麻麻的尸狩潮疯狂往这边汇聚,当然它们依旧不是冲我来的,对其他人也同样视而不见。
恐惧在我心底肆意蔓延,可除了彷徨不安地等待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再次降临,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老束信手一抓,几只尸狩瞬间化作一团肉泥,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弥漫开,它支配着我的意识、操控着我的躯体,让我一头栽进绝望的深渊,彻底变成他们的傀儡。
我想,此时此刻大概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从万劫不复中拯救出来,我悄悄攥住衣袖中的谒灵符,由衷地庆幸我不是陈辛口中的符主,不然连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打定主意我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看着他缓步朝我走来,甚至有种冷眼旁观的平静,对于我的无动于衷,老束眼中的不怀好意渐渐掺杂了一丝犹疑,我猜他一定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见我不慌不忙反而不敢贸然行动。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能一直这么对峙下去我也不介意,可惜有云小姐这道催命符在,也就注定这只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目光一厉正要动手,我眼睛的余光却瞥见原本跟在他身后的狄隐借着自己身形的遮挡,将什么东西飞快往他脚下一扔,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
说真的我有点蒙,偏偏这老束经验相当老道,一看我的反应想都没有想直接往旁边一滚,起身的一瞬间反手就把铁片掷了过去,至于狄隐扔的那个东西我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弹到了我脚边,砰的一声炸开了。
我吓了一跳,好在它只是窜出一股浓烟,一下将所有人笼罩在了里面,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趁其他人无暇他顾凭着记忆钻进其中一个洞口。
没多久,他也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