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下车,一个比岱鼎年纪稍长的矮个男人一掀帐篷钻了出来,语带抱怨地嚷嚷:“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之前交代的事……”
赵秉德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这才反应过来,狐疑地瞄了瞄我,然后询问地看向赵秉德:“他是……”
“这是组长请来的专家。”赵秉德没有说话,倒是岱鼎抢先开了口,不过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怪,组长两个字拖了个长音,像是在特意强调赵秉德的身份。
听了岱鼎的话,矮个男人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非常热情地跟我握了握手:“我叫孟传秋,是第三小组的技术员,幸会,幸会。”
完了他又问道:“还没吃饭吧?来来来,这边请,容我先为你接个风,只是准备不周,还请海涵。”
他朝其他组员吆喝了一声,周围的帐篷里陆陆续续钻出十来个人,这仗势可比钟峦他们大多了,孟传秋非常正式地介绍了一下我,然后就喊人拿了一堆吃的出来,直接搞了个篝火晚会。
我有点受宠若惊,但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同为防盗办成员这两个小组的处事风格实在过于迥异,当然这似乎也不足为奇,反倒是我好像对他们有了刻板印象。
吃完饭赵秉德他们又帮我安排了住处,这才各回各的帐篷,营地渐渐恢复了安静。
这一天下来我是身心俱疲,钻进睡袋倒头就睡,结果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奇怪的水声,一下就惊醒了过来,这睡意一断我翻来覆去许久都始终无法再入睡,心里烦得要命,最后干脆穿上外套出去透透气。
赵秉德他们的帐篷搭在一片草地上,旁边是条小溪,或许是入秋后雨水减少的缘故,里头差不多已经干涸。
小溪的源头则是一处泉眼形成的水潭,离营地很近,估计刚刚那阵水声就是潭里传出来的。
我踱到水潭边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
一是这口水潭非常深,往下四五米拐了个弯斜插进地底,根本看不到尽头;二是潭水降得非常厉害,而且看着不像是自然蒸发,倒像是在往源头倒灌。
我观察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又去周围逛了逛,渐渐地我发现一个问题,进来的山路差不多已经到头,可附近并没有什么村子,难道它并不是通往凰渠亩的路?
眼见夜已深沉,附近静悄悄的实在有些瘆人,我决定穿过营地回去继续睡觉,结果刚走到赵秉德的帐篷后面里面就传来一阵说话声。
“大哥,那小子真是你半道上捡来的?别不是苏家的小兔崽子想故意混入咱们的队伍……”率先开口的是孟传秋。
“要真是苏家人,他哪不清楚咱们的底细,肯定会用别的借口来套近乎,而不是直接把我们当成防盗办的人,更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岭拦车,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所以我感觉他应该没有说谎。”
我越听越不对劲,再联想到之前诸多细节,心里咯噔就是一下——我不会又上了一条贼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