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无奈地耸耸肩,“明夫人,你看到了吧?在京都上流圈子里,胎记已经是我的标识。
不管我走到哪里,大家伙看到它,就知道我是谁,哪怕我想要用个假身份都不行。
只要你能帮我去掉胎记,我愿意将自己财产的一成,转增给你!”
他从出生起,就因为脸上的胎记被父母不喜。他们怕他丢人,一直将他关起来的,从外面请先生教授他知识。
等他长大后,也就是他老爹没有其他子嗣,必须依仗着他,否则他现在还被关起来呢。
虽然他对于别人异样的目光习以为常,可谁不想要变得不那么显眼,享受正常的人生?
秋凌笑着说:“我这个人吧,医术尚可,没啥缺点,就缺钱。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能够给你将脸上的胎记给去掉!”
大家伙听了都忍不住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对钱这么直白渴望的,但是他们并不怎么反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家没偷没抢,凭借着医术高超,让病患心甘情愿掏腰包,这是她的本事。
“明夫人,对不起啊,之前的病患我们不认得,就下意识觉得对方是你们寻来的托,为的是彰显您的医术高超。
但是这位路少,我们都认识,要是你将他脸上的胎记去掉,那我们就认可您的医术!”不知道谁高声喊了句。
众人纷纷点头:“对,胎记太不好祛除了,除非将肉挖掉。谁的胎记长到脸上,找工作和找对象都比较困难……”
“您能去掉胎记,我们给您打广告啊……”
秋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药瓶,打开盖后,用干净的勺子挖出来硬币大小的黑色药膏。
她将勺子递过去,“你照着镜子,仔细地在胎记上,将药膏给涂抹均匀。”
路少伸手接过来,先低头嗅了嗅,很清淡的药香。他迟疑下:“明夫人,我涂抹这个不会过敏吧?我体质比较弱,对很多东西都容易过敏。”
“不会的,我这个药膏是植物性的,都可以入口的,基本上没有过敏原。”秋凌轻笑道。
“就这么一点点?涂一次就见效吗?”路少刚放心下来,又忍不住问道。
“对啊,一次见效,药到病除,”秋凌点点头,“不过有点刺痛感,你得忍着点,这药膏相当于是肌肤的清道夫,清理和修复并存。效果好、感觉就会刺激一点。”
路少深吸口气,冲大家伙说道:
“大家要替我做个见证啊。我现在就用这药膏,如果药膏没效果,那算我愚蠢,为了过上正常人生活,再上一次当,是我活该,谁也不愿。
但是我的脸被毁容的话,那你们善保堂得对我作出赔偿!”
葛老笑着说:“这是应该的。不过,我比较相信明夫人的医术。”
见赫赫有名的葛老都这么说了,路少便没再说什么,问学徒要了镜子。他自己对着镜子,用小棍一点点地涂抹着,还别说,药膏接触到肌肤的刺疼,不亚于拿着强酸往上怼了。他都能闻到烧肉的味了,“嘶哈,明夫人,你这是什么药膏啊?为什么这么疼!不会是放了强酸,把我有胎记的地方给烧掉?”
民间有这样的笨法子,敷药去不掉,用刀剐的话又怕割太多肉,就有人用强酸灼烧肌肤。
“难道你没发觉,没有胎记的肌肤是不疼的?强酸能做到这一点吗?”秋凌提醒着。
路少看看镜子里,还别说,真的是这样!他硬着头皮继续抹,可是他对自己下不去手,只能将药膏和木棍递给旁边的学徒,让他帮忙。
众人就看到路少嘴里咬着手绢,双手握着椅子扶手,背紧靠着椅背,疼得脚搓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疼得生孩子呢,瞧得忒吓人。
“我怎么瞧着都不靠谱啊……这不得把脸烧坏了?还不如不缺掉胎记呢,起码脸是平整的,现在不得又是黑色胎记,还坑坑洼洼更吓人了?”
“完了,不会之前那什么蔡大娘一家真是托吧?不然他们怎么恰好一家三口都需要看医生,还有一个明明是三个人中最健康的,反而分分钟晕倒在地呢?”
“还有那个痦子,她就这么划拉一下,就掉了?还能不能再假?”
“瞧,人家奋力演戏,就是为了招像是路少这样的傻子。刚才路少说,去掉胎记就分给这位明夫人一成的财产,却没说治疗成什么样子。
难不成拿刀挖掉胎记也算吗?”
大家伙冲路少投去怜悯的目光,还好他们理智,没有被鼓动,不然倒霉蛋就是自个儿了。
等摸完药,路少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疼得有些进气少出气多,蔫蔫地连哼唧都没了。
别人以为路少被折腾得不行了,可路少只是在最开始的疼痛后,慢慢地就感觉不到异常了,这会儿他确实精神疲惫,毕竟忍了这么大一会儿的疼痛,谁能受得住?
路少的胎记还没看到效果,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一位站在秋凌跟前。
秋凌也不着急,低头了下时间,便托着下巴闭目养神。
也就二十分钟,她还没说话呢,路少就不太舒服了,“明夫人,我感觉脸上涂抹药膏的地方,怎么箍得慌?像是胶水一样扒在脸上。”
秋凌又看了下时间,正好二十分钟。她笑着说:“那你就将药膏给揭掉。”
路少半信半疑,又拿来镜子,果然刚才涂药的边缘掀了边。他捏着这个边,慢慢地拉起来,有些的疼,大部分都是药膏黏贴到脸上很细小的毛。
不过这样的疼,跟刚才涂药时候的疼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等他揭开一点的时候,药膏一面沾着各种污物,立马闭上眼,心里却隐隐有些期盼。
既然药膏能够粘下来东西,那说明他们的药膏有作用!
路少将所有药膏都给撕扯下来,便听到群众们说道:“哎呦,没想到陆家基因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