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战争的洗礼,李修筠的心性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前玩世不恭的形象荡然无存,好似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看清了人世间的种种百态,明白了自己身上肩负的重担。
这一次离开草原他不再因为与心爱女子分离而觉得悲伤,因为在李君泽的特别安排之下,与草原的商贸往来由他负责,以后可以经常见到阿济纳莉娅。
大军在漠北四镇休息了几日,如今也是时候启程回去了。
主位上,顾景煜没有抬头,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棋盘。
见他发愣,李修筠好奇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棋盘笑道:“这不是你与乌月烨烁下的最后一盘棋吗,这几日你已经复盘了很多次,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顾景煜手中捏着一枚棋子,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许久也没有找到落子的地方。
“此局初看之下看似是平局,但当我这几日数次复盘之后方才发现,乌月烨烁曾经不只有一次机会可以从中取胜,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是没发现还是另有所图,这一点始终困扰着我,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是看不透乌月烨烁这个人!”
李修筠在复杂的棋盘上仔细凝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高水准的对弈罢了。
“你说那些我听不懂,我只是来问你,什么时候动身启程?我们已经在漠北四镇待了好几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顾景煜目光依旧盯着棋盘,淡淡说道:“这些事情你决定就行,我听你安排!”
“那就明日!”
李修筠当即说道:“明日启程,快一点半个月便可以回到京城,我已经等不及接受百姓的欢呼了!”
他兴高采烈,也没有留下来观看那无聊的棋盘,而是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在他离开不久后,寇北望也进入了营帐,他没有出声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提着一个酒壶大口的喝着。
许久之后,顾景煜这才轻叹一声,似在感叹:“乌月烨烁这人若是生在中原,恐怕成就不会在我之下,只是可惜了!”
他看向寇北望说道:“你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寇北望咂吧着嘴,淡淡开口道:‘乌月烨烁将圣人的秘密告诉你了?’
顾景煜点头,随即看向老者问道:“酒叔!你之所以不愿意踏入圣人一境,应当也是提前知道了其中秘密,不想被天道所制约吧?”
寇北望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因为知道了圣人的秘密,才数十年不愿意踏入那个境界!
其实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知道圣人的秘密!”
他抬头,一双眼睛看向顾景煜说道:“古往今来圣人就那么几位,但是半步圣人却有很多!
当年的儒家亚圣,以及你的外公老剑神,如今的我、儒首洛白和神殿大主教都达到了这个境界!
其中亚圣和老剑神的修为远在我之上,他们距离圣人一境只差最后那层窗户纸!但他们谁也没有去捅破,因为一旦捅破了那层纸,圣人便将沦为天道的奴隶!
圣人固然强大,但再怎么强大也无法超越天道,一旦惹怒了天道,圣人便将不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