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继续手里的动作，然而还没下降两米，奇怪的动静再次传来。
这次不再是零距离的推背感，而是从他面前猛然扑来一股恶心到令人反胃的，犹如多年死老鼠配上臭咸鱼，且一口能让人肺部真菌感染魂归九天的浓烈腥臭味。
而且就这浓郁度，说是贴着脸对他呼呼哈气都不为过。
秋明动作再次停下，这次甚至是他头顶的赵小婷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秒后，上面的赵小婷开始生理不适，发出细微的干呕声：“呕～”
秋明心里多少猜到赵小婷现在跟他遇到了一样的东西。
浓烈的恶臭再次传来，秋明偏头想躲，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又有些难以躲避。
因为看不见东西，黑暗中他动来动去手还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又冰又软的东西。
这冰软的触感，再加上这让人灵魂出窍的恶臭，秋明忍无可忍，松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毫不留情将面前什么东西抽落入井里。
一耳光过后，恶臭味明显从面前散去。
但是下一秒，底下的沈卿卿就开始骂街：“靠！你们把什么玩意扔下来了？！”
秋明低头，看到底下十四五米的地方开始隐隐燃起火光，沈卿卿看清掉下来的东西后，大骂一声：“你他妈！”
下一秒，火焰顿时高涨，一下子升高了数十米，不仅燃烧了那坨满是眼珠的不明物体，也烧得满墙人脸不停哀嚎惊叫。
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如连锁反应般接连炸起，回声荡得整个井都在隐隐震颤。
秋明只觉耳朵被刺激得快要流血，他松开一只手想要捂住耳朵，却在抬头之际看到面前不知何时怼着一张苍老惨白的人脸颈蛇。
人脸颈蛇长着一张人类老者的苍老面容，它脸上无神，头顶银白发丝所剩无几，身体如肉瘤一般缠绕打结在上方，用自己混浊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秋明。
秋明跟它对视着，不知何原因一时间竟也忘了移开眼。
短暂的寂静后，人脸颈蛇开口无声说了什么，秋明也不知明不明白它的意思，只是眨了下眼。
上方传来赵小婷不断的呼唤，下方沈卿卿燃起的火焰开始减弱，秋明却像是屏蔽了外界的干扰一般，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人脸颈蛇。
又一阵无言的对视后，人脸颈蛇苍老的面容开始缓缓变动。
他脸上的皮肤一点点撑起，两边嘴角慢慢上勾，苍白的眼珠有些凸起，嘴里的银牙也一一呈现，最后竟对秋明勾勒出一抹僵硬诡异的笑容。
秋明静止观望一阵后，慢慢垂下眼眸，而后他手上忽然松开，伴着井壁上人脸密密麻麻的哈哈声，任由自己高空跌落，落入这无尽的黑暗中。
秋明坠落在沈卿卿眼前，下落的时间也很长，大概花了半分钟，秋明猛然跌进一汪冰冷腥臭的深水里。
冰冷刺骨的寒水将他全身吞没，瞬间席卷进他的鼻腔肺部。
然而秋明却似乎没有任何挣扎与不适，他在黑暗中闭眼，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娃娃，任由自己一点点坠落在水底的淤泥上。
……
今年寒冬。
窗外的霜雪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