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之后,胤禛没有一点客气的直接开口问道,“曹格格的身子是不是你害的。”
听到主子爷这般开口,福晋的护甲都要剜进肉里,面上却仍带着无辜的神色。
“爷怎么会这么问,妾身有何理由要这么做?”
“曹妹妹入府后,妾身自问没有任何苛待于她,爷怎么能如此污蔑妾身?”
福晋说的情深意切,胤禛的眼神却是越发幽深。
“福晋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要害曹格格,不过若是那碗红花要害的对象,是坐在曹格格身边的费格格,爷便很好理解了。”
胤禛并不傻,红花在后院也不容易能弄到。
这么大剂量的红花,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暗害一个容貌不显的格格,曹格格对那人的威胁不可能有这么大。
倒是有孕的费格格有可能。
想到这里,胤禛甚至有些感谢世兰,若非世兰让曹琴默坐在了费云烟的身边,恐怕今日出事的就不仅仅是曹格格了。
比起费云烟腹中的孩子,胤禛宁愿是曹琴默出事。
听到爷这般怀疑,福晋手中的帕子扯的更紧,但嘴里仍是开口辩解道。
“妾身相伴爷多年,妾身自问算得上一个贤淑的主母,这么多年妾身调度府中大小事务,爷可曾看过妾身要害过谁吗?”
在得知出事的人不是费云烟之后,福晋就想到四爷会怀疑的场景。
尽管早就在心中打好了底稿,但真的被自己的夫君这般质问的时候,福晋心中还是不免难过。
只是多年的夫妻情分,让她不愿意在四爷面前露怯,也不能露怯。
皇室夫妻,哪有什么全然坦诚的,不过都是谋求算计罢了。
听到她还是这副说辞,胤禛的眼眸越发幽深。
他曾记得福晋刚入府的时候,也是那般善良胆小的女子,但是如今却能面不改色的暗害后院的其他女人。
“你有没有派人去过缬草巷,你心里清楚。”
“难道你要告诉爷,乌拉那拉家做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胤禛的声音已经十分低沉,似是鼓点一样敲打在福晋的心里。
胤禛的视线直直盯在福晋的脸上,自然没有错过,他提起缬草巷的时候,福晋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慌乱。
“爷没将此事声张,不代表爷什么都没查出来。”
胤禛没让人传出来,一是为了保全雍亲王府的颜面,二是为了保全乌拉那拉氏一族的颜面。
不管胤禛愿意不愿意,因着宫中德妃的关系,他和乌拉那拉氏一族已经死死的绑在了一条船上。
若是在此时传出四福晋谋害府中侍妾的事由,丢的不仅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脸,还有雍亲王府的脸面。
且皇阿玛最爱看到夫妻和睦的场面,他连后院都管理不当,出现这等过时的话,难免会给皇阿玛留下不好的印象,胤禛不愿意因此失了皇阿玛的圣心。
听到缬草巷三个字,福晋面上镇定,实则心已经慌了。
此事做的如此隐秘,爷如何得知?
且小唐的家人不是已经被秘密送出京了吗?怎么还会被人查到。
宜修在心中打鼓,她不知道四爷到底查出了多少事。
殊不知,乌拉那拉府的人做事十分利落,等年府的人去缬草巷的时候,小唐家人居住的房子已经人去楼空。
只是因为小唐做的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搬走的事情也做的十分隐秘。
隐秘到住在他周围的人都不知。
年世兰特意找了个脸上也有痦子的人,大张旗鼓的去了缬草巷,那里住的本都是贫苦的人,乍然去了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巷子里的人自然印象深刻。
苏培盛用尽办法才查到的真相,便直接给这件事多了几分可信的程度。
“爷。”
听到四爷这么说,福晋的脸色都有些煞白,刚准备开口解释,便被胤禛直接打断。
胤禛看着福晋的脸,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声音冷冽的开口。
“当初爷答应了婉婉会照顾好你,爷不会食言,所以此事到此为止,不会有人继续追究下去。”
“同时,爷会对外宣称,福晋身子不适,从即日起,福晋便在正院好生养病吧,王府的事就不用福晋操心了。”
上一次弘时被谋害之时,胤禛已经给了福晋一次机会了。
上一次的事情距离这次的事情才多久,福晋连管家之权都还没拿回来便敢再次出手,这完全踩在了四爷的底线上。
既然福晋容不下府中的孩子,那便不能让福晋管理后院了。
听到爷提起柔则,福晋的心中只像是滴血一般,连瞳孔都多了几分血丝。
爷连姐姐都搬出来了,便意味着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妾身身子不适,多谢爷体贴。”
福晋心中滴着血开口说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胤禛便直接转身离开了福晋的正院。
很快,府医来了正院之后,传出了福晋身子不适需要静养的消息。
闻言,后院震惊。
爷怒气冲冲的去了正院,这么快福晋便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年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和福晋有关。
所以爷才如此不顾福晋的面子。
蘅芜院。
听到颂芝这般开口,年世兰沉思了片刻,便开口说道。
“福晋既然身子不适,那便送些山参到正院去,别留下什么话柄。”
虽然她一开始布局的时候,便猜到了这件事情的结局。
胤禛或许对后院女人的争斗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牵扯到子嗣,绝对碰了他的逆鳞。
他心中既然想登大位,那就绝对不能就下个子嗣不丰的名声,福晋接连对弘时阿哥和有孕的格格出手,胤禛当然不会轻轻放过。
闻言,流萤笑着开口,“二少爷从川陕送来的山参,都要被主儿送没了。”
年羹尧自从去了川陕之后,倒是比在京中任职的时候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