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没说怎么发落莞贵人,因着此事,皇上已经不信任本宫,所以这件事本宫不会上赶着开口。”
“既然她想替皇上祈福,好啊,那便让她去宝华殿替皇上祈福吧,不过既是祈福,自然要十分虔诚。”
“宝华殿的姑子如何做的,就让莞贵人如何做吧。”
皇后狠辣的开口,不管这件事和甄嬛有没有关系,但是伤了皇上的人就该死。
剪秋闻言,利落的开口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会派人好好看着莞贵人的。”
剪秋做事,皇后自然放心,况且皇上未曾处罚,恐怕也是看在甄嬛不幸小产的份上,她天生那样一张脸,就会让皇上心软。
“如今莞贵人折了,本宫身边倒是没有可用的棋子了。”
皇后喃喃开口,下一步安陵容就要册封贵妃,她必须找人分安陵容的恩宠,不然的话,按照安陵容和年世兰的关系,这宫中岂非是她们俩的天下。
“娘娘,满军旗中的富察贵人,淳贵人,身份都比娴嫔好上很多。”
“况且若是真如太后所言,那咱们四阿哥的身份可就截然不同了。”
“娘娘,太后说得对,娴嫔眼看着是眼热,但若是没了六阿哥,她就和无子的华贵妃一样,根本构不成威胁。”
剪秋对皇后忠心耿耿,所以这样大不敬的主意,也敢替皇后想。
而听了剪秋的话之后,皇后猛的抬起头,神色幽幽。
“是啊,娴嫔和当日的华妃最大的区别,便是子嗣。”
若是娴嫔再也生不出来子嗣,那便没了最后充当执旗手的可能,也就不会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淳贵人也不小了吧,总不能一直那般咋咋呼呼的,不然就浪费了她的家世了。”
皇后神色幽幽的开口,如今她缺少棋子,但宫里从来不缺女人。
没了甄嬛,她还有很多的备选。
“派人好好调教淳贵人,另外盯着钟粹宫,本宫总觉得德嫔不会令本宫失望。”
听到皇后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斗志,剪秋脸上露出了笑模样,连忙便下去吩咐了。
对她们来说,只要皇后娘娘不灰心,后宫这些事总有办法。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中了安陵容的猜想,宸这一字意义非常,皇上准备用这个字册封她为贵妃,几乎同时前朝便参奏了皇上宠妾灭妻的折子。
皇帝看着面前的这个不知名的七品小言官,又看了一眼站在前列默默不说话的隆科多,手上的动作收紧了几分。
忽然开口说道,“其他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皇上温和的这么问,跟着皇帝时间久了的张廷玉等人,都听出了皇上的怒火,此时也不敢去怵他的眉头。
见众人不说话,皇上忽然看向了一旁的隆科多。
开口问道,“舅舅以为该当如何?”
皇上从不在朝堂上如此称呼对方,但今天却是以这个称呼这么问了。
隆科多心里发了个鼓,在心里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开口回道。
“后宫之事说白了也是皇上的家事,微臣等本是无权过问的。”
“但贵妃之位不是寻常,况且我朝祖制,一后一皇贵妃两贵妃。”
“如今皇后在位尚无大错,皇上便准备设立两位贵妃,不知是否对皇后有所不满。”
“若两位贵妃之位均满,日后若妃位娘娘立下大功德,难道要破例封为皇贵妃吗?”
隆科多句句说的都是为皇上考虑,但字字都体现了自己的反对,他在朝中多年,他的意思便是朝中大半文官的意思。
也难怪今日七品言官都敢讨论正二品贵妃册立之事了。
“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皇后与朕多年夫妻,朕对皇后并无不满,爱卿此言有些严重了。”
“且娴嫔入宫后,生下六阿哥,为皇室开枝散叶,于社稷有功。”
“这次的时疫之事,也是安佳氏一族献上了方子,娴嫔也姓安佳氏,朕不能视而不见。”
“于江山社稷,于民族大义,朕都不能让有功之臣寒了心,舅舅以为呢?”
皇上笑眯眯的开口,却是让隆科多的心跌到了谷底。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微臣赞同皇上的决定。”
“另外,微臣还有一事上奏,当日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为的便是给宫中的两位阿哥选福晋,只是后来因为时疫耽搁了。”
“两位阿哥的年龄也到了,微臣以为早日成家,也能让两位阿哥早些为皇上分忧。”
听到隆科多这么说,皇上眯了眯眼睛,看向隆科多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的复杂,没再说别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心情不佳,下了朝之后,小厦子跟在皇上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猛的停住了脚步,低声开口说道,“去寿康宫。”
皇上的脚步飞快,小厦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不是要叫轿辇,便看到皇上大步流星的快速走向了寿康宫的方向。
听到皇上来了,太后丝毫不感到惊讶,和竹息对视了一眼,便把皇帝请了进来。
而进入寿康宫之后,皇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平常,淡定的行了个礼。
然后便开口问道,“皇额娘今日好兴致,在绣什么呢?”
皇上冷不丁开口,闲话家常的倒是让太后不适应。
“绣些佛经,等你皇阿玛生辰那日,也好烧给他。”
先帝已经仙去,留下的这些嫔妃,虽然养在宫里,但哪怕尊贵如太后,能做的也不过是抄抄经书,念念佛经。
“论起绣佛经,娴嫔倒是绣过几次给皇额娘。”皇上淡淡的开口说道,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提起此人。
太后看着皇上的神情,心里有些犹豫,皇上如今在她面前提起娴嫔,还能是巧合吗?
但今日皇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按照皇帝的性子,隆科多若是真开口了,皇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见太后若有所思但是却不说话。
皇上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关于娴嫔,皇额娘没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