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绮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常安就安慰顾鲤道:“没事儿,不就是只剩九天了吗?早些考完,早些放松。”
“那好吧,”顾鲤没有追究,然后又问道:“那何时报名可是有说?”
“我们不用报名。”常安此时就开口说道:“我是国子监的生员,要科举考试的话,过两日回去在国子监考一场试,合格的话就,祭酒就会把我的名字上报给礼部。”
“这些先前祭酒也是跟我说过了。”
顾鲤点点头,说道:“那常郎这几天可要好好温习功课啊。”
“放心,等下顾娘睡觉的时候,我就拿书本来,一边陪顾娘睡觉一边温习功课。”常安笑着,就把顾鲤的脚放回了被褥里。
......
两日后,常安结束了国子监安排的考试后,就直接从考场里出来了。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教室里出来,忽然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过来。
他随意地回头一瞥,发现是李惟昊,而对方看见自己后,就礼貌地行了一礼:“定康侯。”
他此时就问道:“你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定康侯说笑了。”李惟昊此时就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定康侯怎么今日这么早交卷?不在里面多写一会儿吗?”
“没必要。”常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但是看样子,李郎君也是这么早出来,不也是提前交卷吗?”
李惟昊愣了一下,说道:“我是外来生员,不是国子监举子,所以不用参加这个考试。”
常安眉头一挑,看着李惟昊这个有些窘迫的样子,说道:“噢,不好意思,忘记了。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有话要和我说?”
“不错,还有几日便要春闱了,所以我想请定康侯指点一二。”李惟昊说着,微微地躬下身子,似乎是把常安当做“准老师”了。
常安却直接摆了摆手,说道:“我才疏学浅,没办法指点别人。而且我的知识也都是从国子监的学正那边学来的,和你们的一样。”
“遇到不懂的,何必请教于我,何不去请教学正和博士呢?”
李惟昊愣了一下,然后常安又说道:“春闱如战场,讲究的是你的日积月累,而不是临阵磨枪。离春闱只剩寥寥几日了,与其纠结些不会的地方,不如多去研究一下自己会的地方。”
说完,常安就回过身朝李惟昊行了一礼,说:“内子现在足月了,我需要回家照看她,李郎君留步,告辞。”
说着,就在李惟昊凌乱的注视下,常安离开了国子监。
......
接下来的连续几日,常安没有按照顾鲤先前的安排,没人一个半时辰的固定时间读书,而是开始调养自己的身体。若是因为身体生病之类的问题错过了科举,就得要多等一年,得不偿失。
家里这几天也是十分关注常安的身体,就连寄宿在常安家中的马淮、杨末两位太医,除去每日给顾鲤检查身体外,还给常安也会把个脉。
至于顾鲤,每天都让伙房准备些带有好寓意的饭菜,想让常安有个好意头:比如什么猪蹄膀、及第粥还有“鱼跃龙门”什么的。就连“蟾宫折桂”的桂花糕,顾鲤都让家里的人去买了一些回来,让常安每天吃一个。
虽然说两个太医一直是在劝说,但是顾鲤就是傻傻地。每每伙房捣鼓出一样吃食,顾鲤都要亲自过去取来,小心翼翼地拿到常安的面前来。
她不仅要给常安吃这些东西,还说什么“吃了才有些彩头”、“也是挺营养的不伤身子”之类的话。
而连续过了好几天,看见常安确实也没什么事儿,两个太医也才不多插手。
总算是到了正月二十五,一大早卯时不到,常安和顾鲤就早早地起床,看着顾鲤这还没睡醒的样子,常安就笑着说道:
“顾娘,困了就多睡一会儿,今晚我酉时才能回来,还久着呢。”
“唔嗯......”顾鲤摇摇头,说道:“不要,我要送常郎出门的,常郎快些洗漱吧......哈啊~”
无奈,常安只好快速地洗漱好,然后腾出时间给顾鲤洗漱。随即怕时间不够,顾鲤检查好常安要带的公文和物品后,也不管自己的肚子大,火急火燎地就拉着常安来到了府门口。
此时常安一抬头,虽然说天没有完全亮,但是挂在门上的那个粽子,常安还是看得见的。
“常郎加油!”顾鲤说着,就踮起脚在常安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举起小拳头挥了挥,“我和小乖在家里等常郎,常郎一定可以高中的!”
常安笑着摸了摸顾鲤的脸蛋,也回亲了一口,说道:“好,借顾娘吉言。”
吻别后,常安就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