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湖锦的悲鸣,很快就被太学教室的所有人听到了,顿时引起哄堂大笑。但是此时好巧不巧,周学正走了进来,颇具威严地说道:“肃静!”
顿时间,所有的人都乖乖坐好,然后准备着开始上课。
李惟昊此时就看向了坐在自己一旁的崔湖锦,发现他现在正欲哭无泪,有些“想死”的样子。
一到午时下课,崔湖锦就直接来到了常安的身边,满是谄媚讨好地说道:“永和兄?永和兄?你累不累啊?要不小的给您按按肩膀?”
常安看了他一眼,笑道:“崔兄何必如此,我是见你给举子们介绍我有些辛苦,便想多请你喝些酒。”
“别别别,不辛苦不辛苦。倒是永和兄你,还要照顾顾娘子,万一就差这六十两呢,这......这喝酒就不必了吧。”崔湖锦可怜巴巴地看着常安。
但是常安此时却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好笑地说道:“我好歹还是个侯爷,算是颇有家资,顾娘又只是肺病,如今也快好了,怎么差这六十两。”
“永和兄......”此时崔湖锦就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寒意,他身子顿时一僵,然后像坏了的机器一样,僵硬地回过头看去。
此时的杜诚明三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赵关中和张汝思一人一边架起了崔湖锦,然后杜诚明说道:“永和兄,都是竹马,你让我们帮忙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帮的。”
“别……别啊永和兄,我喝不了的啊。”崔湖锦眼见没办法了,只好装个样子挣扎一下,然后就被架起来走了。
常安看着这几个活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拎起书箱。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定康侯。”
他看了过去,是一个年轻郎君,很有书生气,有点眼熟,但不多。常安问道:“不知阁下是?”
听到这话,对方很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怀琴就说道:“公子,这位是李惟昊李郎君,昨日找公子比文的那位。”
常安这才有了些印象,点点头说道:“见过李郎君。”
“定康侯,你这是为何?就因为他在背后议论你,便要如此对待别人。”李惟昊说道,很显然,他是把这次的事情误认为是“校园80”了。
而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常安此时就有些好笑,回过身跟崔湖锦说道:“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来解释,等下我还要带顾娘去看郎中,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带着怀琴离开了,还是只留下李惟昊一个人在原地凌乱。他此时很不满地皱起了眉毛,然后说道:“难道他一直都这么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什么啊。”杜诚明此时就说道,“他是不想在李郎君这里浪费时间!”
“顾娘子身患肺疾,还有七个月的身孕,他又是一家两口子住在一个宅子里,家中事务很多都在他的身上了。若是此时在你这里跟你解释,就没时间去处理家里的事情了。”
“那这......”李惟昊看着被架着的崔湖锦。
崔湖锦此时才开口道:“很正常,我们五个人都是发小。永和兄成婚之前,经常跟我们去喝酒的,你别误会了。”
崔湖锦说完,就继续“享受”着被押出去的快乐了——毕竟今晚这顿酒他又不是很掏钱。而还是李惟昊,又是一个人站在教室里有些凌乱。
......
顾鲤今天掐着时间,和真儿来到了门口。常安此时也是已经到了门口,但是一看到顾鲤,连忙就把手背到了背后,装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常郎!”
“顾娘。”
常安笑着走上前去,顾鲤就问道:“常郎藏什么呀,不给我看吗?”
常安却摇摇头,说道:“这个东西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吃的。”
说完,他就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顾鲤一看,顿时就惊喜地叫了一声:“啊!糖葫芦!”
“好久没吃了吧?今日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就买了两串回来。”常安笑道。
“两串?”顾鲤眨巴眨巴眼睛,但是眼前就只有一串呀,“还有一串在哪里呀?”
“当然是......”常安此时又把另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在我这里呀!两串糖葫芦,吃饭前吃一串,吃完饭后,下午出门时再吃一串,看完大夫后再给顾娘买一串。”
顾鲤此时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吃这么多干嘛呀,常郎不是跟我说糖吃多了牙会坏吗?”
“哪里多了,顾娘要不要算一下,咱们家顾娘多久没吃上糖葫芦了?”常安不分由说,直接把一串糖葫芦交到了顾鲤的手里,然后接过她的伞,带着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