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杜侍郎这么干,剩下的几人都也是拿着篮子走了上来,一一地介绍着自己的礼物,嘴里还说着自己的道歉之词:
“定康侯夫人,这是我给您专门寻来的几样首饰,都是出自名工之手,若是您赏光佩戴上,一定是光彩夺目。只希望,您能原谅我当时诽谤定康侯的事儿。”
“夫人,这是我从云兴阁中买来的一些新品糕点,虽然不及前两位大人的名贵,但也是小人的一片心意,只求夫人原谅小人。”
“定康侯夫人,这是小官给您送来的一些......”
“定康侯夫人......”
常安看着这些像老奴才一样,对着比自己年轻了不知道几倍的娇娘子卑躬屈膝,奉上了礼物也是十分珍稀,这不由得让他感觉到有些好笑。
这几个老东西把东西都摆到了顾鲤的手边后,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旁,然后一个劲儿地朝顾鲤笑。只不过这几个老头子的脸,加上勉强挤出来的笑脸,实在是有些......猥琐。
顾鲤看了看这些礼物,然后看了看那几个糟老头子,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顾鲤皱着自己那好看的眉毛,本想直接拒绝的,但是张了张嘴,又忽然闭上了。这嘴巴一张一闭,倒是让这几个老头子的心情走了一个大起大落。
“定康侯夫人,不瞒您说,其实诽谤定康侯,也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的。我们是十分愿意与定康侯交好的,只是这事儿,是有他人指使啊。”杜侍郎看见顾鲤那纠结的样子,就和另外几个老狐狸对视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几人都默契地微微点头。
听到这话,常安就开口了,说道:“是不是苏茫、郑竹还有秦晃那几个临时的太子师啊?”
“定康侯明察,确实是那三位太子师指使的,我们也不想这么做的啊。”邓中丞说道。
“哦?”常安微微眯眼,看着这几个老官。
而顾鲤此时也是有些气愤,就又问道:“难道就因为,我家夫君才是未来真正的太子师?他们便想着方法,来诽谤我家夫君?”
“夫人,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冯郎中说道,“那几个太子师就只是给了我们点好处,想让我们诽谤定康侯。他们具体想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
常安不由得冷笑一声,说这种鬼话谁信啊?
前两天的时候,李隆基也是说过一句——“难道朕不知道,你们与现在三个太子师是什么关系吗?”
常安本身就不是个傻子,听到这些话,再加上这几个老东西方才说的那些话,怎么可能会是不知道。八成就是想把自己在这件事之中爬出去,然后就算最后惩治了三个太子师,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正堂之中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顾鲤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世间文人不少,羡慕我家夫君者不在少数,而自然而然的,嫉妒我家夫君的人也是不少。”
“你们几人也是受人指使,心无他意,这会便是当做书页,揭过去吧。只是希望,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否则,便不会像今日一样简单了。”
听到这话,杜侍郎几人就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侯夫人还是太年轻了,自己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几人便站了起来,说道:
“夫人放心,我们以后定然不会如此了。”
“告辞,定康侯,定康侯夫人。”
顾鲤闭上眼睛,素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再理会他们。而常安则说了一句:“今晚定康侯府没有你们的饭菜,你们难不成还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不敢不敢。”
几个老东西见状,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常安看见顾鲤这个样子,就柔声问道:“怎么了顾娘?”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昨晚的噩梦。”顾鲤抬起头,看向常安,然后说道。
看着顾鲤那满是忧愁和担忧的眼神,常安愣了一下,宽慰地说道:“怎么了,那不过是个梦。”
顾鲤又继续说道:“常郎知不知道,我先前说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但是今日,我为何却要放过他们吗?”
常安摇摇头,问道:“这不都是顾娘自己的决定吗?”
顾鲤却摇摇头,说道:“因为我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因为那个噩梦,我才这么做的。”
“顾娘的噩梦?”
常安微微皱起了眉毛,有些感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