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的黄得功?”
“未降,在杀胡口与和记叛逆血战,炮而死。”
“甘肃镇呢?”
“消息不通……”
不到半个月,九边已经有大半地方失去,宣府,大同,延绥,陕西,山西,甘肃,宁夏,各镇俱是被秋风扫落叶般的扫荡着,右翼军先行南下,在左翼尚在边境一线集结时已经破口而入,进展十分迅速。
最为关键处是右翼面对的是残破的宣大和心怀异志的西北将门。
原本西北将门还是对的起大明的,秦军是大明最后的野战兵团,而榆林城所有的将领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血战到底,尤世禄等人早是退职的白丁,仍然为大明战斗到了最后。除了战死将领外,榆林城的将门首领全部被李自成下令斩首,榆林城的将门子弟也是死战到最后一刻,最后城几乎没有活着的人,闯军破城之后大肆屠城,用来震慑敢于固守的沿边各城堡,而榆林血战差一点使李自成打道回府了。
顺军主力精兵不到二十万人,如果每一仗都如榆林那样防守,李自成绝对到不了京师。
更叫李自成迟疑的是京师驻军更多,城防更牢固,多次被围困的京师从来没有失守过。如果轻兵锐取,结果在京师城脚下碰个头破血流,和攻打开封一样的结果,那还不如先回关,安心经营自己的实力。
一念之差的李自成还是扑向京师,冒险成功,但迎来了最终的失败。
和记商团军的境遇则完全不同,一路几乎是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只有黄得功感先帝之恩,率部在杀胡口外抵抗,结果一轮大炮齐射,黄部立刻崩溃,黄得功本人也是战死了。
短短几天时间,败报迭传,宣府大同山西陕西延绥各镇纷纷投降易帜,降将在麻承恩和张全昌等人的提调下不断南下,替商团军先行攻占州府,十余天时间之内,大明的西北国土几乎丧失殆尽。
“西安开城投降。”赶过来禀报紧急军情的是曹化淳,他的脸色已经死人还难看了。
“秦王如何了?”
“秦王与晋王一样,白衣出降。”曹化淳垂首答道:“据逃回来的人说,城门口人山人海,秦王一家一起出降,等了半天才等到商团军的前锋,却是驻榆林的守将带着几百内丁先赶到西安,商团军主力尚在延安一带。不过秦王已经出降,武官员都出来了,也不再说什么,只请降将进城接收城防,秦王一家后来被安排在寺庙居住,听说家产俱都被抄没了。”
和记对大明宗室的态度太监要严厉,对太监对勋贵要严厉,对勋贵士绅严厉,这是大明一层一层的阶层,剥下来是在剥大明的皮。
宗藩由于多行不法,最遭地方百姓的痛恨,和记有言在先,性命可保,也可以安排集居住和管理,提供饭食,保障生命安全,每个人还可以带一些私人物品,但绝大多数家产,包括宫室,用具,田亩,王府官店,储存大量资产的库藏,俱都是一律没收为国家所有。
王府官和护卫人员,一律遣散,王府宫女各回各家,无家者官配,王府宦官则一律于寺庙安置。
从晋王到代王,再到秦王,西北的诸多亲王,郡王,还有宗室府邸,俱是一律这般处理。
“无耻,可耻……”崇祯脸部泛起激怒之后的潮红,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这些天崇祯被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所打击,秦王白衣出降,结果接收西安的只是几百个榆林降兵,这样的消息还是深深的刺激了他。
这时候崇祯已经大为后悔了,他继位之初大幅度的减少了各军镇的监军太监,如果还有太监监军,可能这些武将根本没有办法窜连投降!
这时一个御前牌子悄悄走进来,见崇祯用血红的眼看向自己,这个太监赶紧在御案前跪下行礼。
“朕叫你打听漕粮北之事,如何了?”
“回奏皇爷,漕船还是未有北踪迹。”
皇帝知道京师已经陷入混乱,很多京营兵都吃不饱饭,开始闹饷哗变,只有三卫的禁军和御马监的京营兵还保持战斗力,弹压地面都依赖这些兵马。京师白天都有人纵火抢掠,前几天连襄城伯的府邸都叫一群饥民给攻破,抢掠了大量粮食财富,襄城伯本人都受了伤,其家小受惊不浅。
但皇帝也毫无办法,京师一片混乱,经常白天有人纵火,根本弹压不过来,人人自危的前提下,皇帝更不可能把通州仓剩下的粮食投放到京师,要保障蓟辽保定诸镇的粮饷供给,要养着三卫禁军和东厂,还有宫的太监,最后关头,皇帝要保住性命和尊严,只能依赖这些人了。
崇祯忍不住拍桌骂道:“混帐可恶,流贼根本不堪一击,居然托词不敢北,乃敢如此!”
殿诸人战栗不敢出声,皇帝脾气已经大坏,几乎天天都杖毙太监宫人。
“皇帝息怒。”周后在暖阁内,闻声而出,下拜道:“国事越是如此,越是仰赖圣人治理,皇若不保重身体,何以治国?”
崇祯微微点头,在自己妻子面前,他还是尽量能保持着冷静的丈夫姿态。
“况且……”周后大着胆子,仰面含泪道:“皇,我们在南边不是还有一个家?”
迁都之议在京师已经不再是忌讳的话题,是在皇宫也是很多人讨论过了,也有小臣奏,建议皇帝在大局崩坏前尽快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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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老婆孩子去看演唱会,回来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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