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姥姥的……又混过去一天!”一个队官模样的瞪眼看着四周,骂骂咧咧的道:“老子三个月也不曾见一文钱,粮也未曾领齐,领的一斗粮里要渗半斗沙子。现在用着老子了,银子才发到手五两,老子可还是队官!”
“队官你就知足吧,咱们就拿到二两不到,还有三四钱银子又黑又烂,人家银号打个对折都不怎想要,好说歹说赔了一半把银子兑出去了。”
“还好是没有给咱们发户部铸的铜钱,不然老子非哗变不可。”
这话倒是引起全体操江兵的赞同,户部的那一群官员都是从北京不得志的文官里挑出来愿意做事的,操守肯定是相当的稀烂,文官都说武官易贪污,其实自己贪污起来也不遑多让。
南京户部铸的钱用料太少,铸造的工艺太差,铜钱贩子都不要这种劣钱,因为收了也回不得本,不象真正的金背钱,第一批金背钱用缅铜铸造,含铜量很高,不少商人收了铜钱去铸成铜器,获利颇丰。
一群军人骂骂咧咧往里头走,旁边的这舰队一路过来,并无为难地方,也未攻州掠县,和记的意思就是展露武力,有什么事半年多之后再说,现在打,没有必要,等朝廷的旨意就好。”
这话相当软弱,近于投降,四周颇有一些年轻气盛的生员士人,但一看看眼前如小山般巨大的军舰,斥责的话似乎也不便说出口来。
“难了。”陈贞慧面色苍白的说道:“如果在此之前还有相当多的人犹豫,此次过后,估计江南一带很难有人出面挑头了。”
“不。”吴应箕目光坚定的道:“城头内外俱有勋贵,他们不会如士绅那样坐视和记舰队横行江面,定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