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混乱的厉害。”史从质不置可否的道:“市面很乱,已经有几次抢粮的风潮,被官府给弹压下去了,死了好几个人,都是我开封百姓,气,冷冷一笑,说道:“实话不瞒诸位兄弟,咱们家里这样的场面,估计在各处均有。诸位想想,如果和记真的一无所求,就能这么好说话,所有的货物帐局银两分文不少的奉还回来?”
众人微微点头,和记这一次确实是大方过头了一些。
“和记虽然不是,但他们能左右。不往开封等富裕地方来也行,不过咱们要拿出诚意来。”史从斌接着道:“此次粮食,布匹,铁器涨价涨的厉害,其因就是和记要拿此事来对付朝廷。”
“这还真是奇思妙想。”史从质沉吟道:“自古就听说兵戈相见,战场上见高低,赢者得天下,输者丢性命,还未听说过和记用这样的手段来办这样的大事。”
“和记不急。”史从斌隐约能领悟一些,当下道:“物价飞涨,民怨,遍地,攻掠州府,今上即位之后一两年内,弄到天下骚然不可收拾的地步,和记大军于此时奉张大人南下,又如何?”
“唉,高妙,高妙。”史从质原本还在和记与朝廷之间摇摆不定,对张瀚退回草原颇觉不解和不满,至此听到这样的解释,心中疑惑顿去,击掌道:“张大人不愧是张大人啊,已经降服北虏的人物,比起本朝太祖高皇帝还要强过几分,怎么会行事没有深远的考虑。”
“为了与和记配合。”史从斌冷冷的道:“我们需要拿出大量的股本来购买运往北方的粮食,粮食大半是从漕运往北,湖广的粮为主,因为河南和山东也缺粮,也会有湖广商人沿着沙市到开封这条路运粮过来,咱们史家的任务就是联络开封各大商家,出资出人,将北上的粮食都买下来!”
史从斌向来是在宗族中行商,并没有显示出特别之处,而今日此时说起话来,却是隐约有金石之间,令人闻之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