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牛思索道:“这就是要试行的军官任职的新法子?”
“是的。”聂磊道:“还在摸索中。你这是因功推举任职,还有新任军官入职办法,还有按年资正常转迁的办法,只要在主官任上没有过失错误,年资一到可以通过考试来升职,不通过考试可以申请调转,或是申请退伍了。”
张春牛笑道:“和记还有商团军的规矩不停的在变,反正我记不得那么多,就知道老老实实的跟着张大人和听诸位上司的命令,叫做什么,我就把事情做好。”
聂磊一脸释然的道:“这样做就对了。不要有熬资格等升上去的想法,和记和商团军都在上升期,这是张大人的话,大家要抓住机遇,多做事,把事情做好,庸庸碌碌的混日子,考核时倒不会得下评,也没有过失错误,可是想要升迁就难了,考核磨照,得脱一层皮啊。”
“我暂且还不打算回去开饭店”张春牛笑道:“现在这样的生活过的开心,在商团军里,同袍之间,都叫人感觉舒服。”
“我又不是?”聂磊点了下头,又正色道:“你先去十七团上任接管,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接任之后,把团务熟悉起来,好好做事,辎兵应该是五个团为一师,我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你不要叫我失望。”
“军政官放心。”张春牛打了个敬礼,收了平常惯有的嬉笑神态,正色道:“我爹一辈子开一个小饭馆,现在在集宁堡那里开了家大饭庄,写信来都是叫我好好效力的话。不说张大人给了我今天,就是冲着我爹,我也不能叫任何人失望。”
商团军里的军官都是这样,平时再不正经的性子,一提起为张瀚效力的话,各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话说。
聂磊也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李守信,这个老伙计当初走的时候也是感慨万千,自己从一个矿工做到统领几千人的将军,在大明境内等于是总兵,除了股息花红,还有大量的田亩,现在李守信的父母已经在他的封地上建了个小庄园,大片的土地是农林司代耕,但李父李母自己也带人耕作了一部份。
军司对这样的事情也相当欢迎,草原上和李庄搞大农庄有大农庄的优势,但国家的基石在目前这个阶段还是大量的优质自耕农。
要是把生产工具解决好,生产力得到释放,私人出来的庄园可能更具活力,这样的自耕农越多,说明和记在草原的统治就越牢固。
和记才不会把武器管制起来,铠甲,兵器,随便人购买。
大量的拥有大片土地的自耕农加上配给他们的武器,就算和记的商团军在未来也和明军一样堕落了,这些拥有武器的自耕农都能把远方来的豺狼给打跑。
美国开发西部,从十三个州开始扩张,开始就是依靠的大量的家庭单位,驾着四轮大车带着生活用具,到了某个地方找到无人的土地,办到手续土地就算是某个家庭的,能占多大占多大,按自己的能力来。
然后盖上房舍,手里拿着火枪,这片土地归个人所有,也同时就归政府所有了。
什么叫扩张,这才是扩张。
俄罗斯的那种扩张,用哥萨克不停的打过去,面对的是无人的冻土带,还有蛮荒状态下的那些弱小的民族,这也是一种路子。
不过和记在草原上肯定不能用俄罗斯人的办法,军司搞工场,开矿,修路,驻军,建立城堡安定人心。
吸引大量的自耕农过来,开辟小型的农场,形成广大的自耕农阶层。
同时军司的大量官吏和驻军需要有住处,那些佃农要住处,战兵和辎兵的家庭也要有住处。时间久了,屯堡外会出现集镇,出现新的城市。
汉人会越来越多,并且富裕而强势。
在和记的组织下,养民兵百万不是什么难事,最多再过五年到十年就能实现这个目标,并不很难。
一切都在发生改变,所有人的心气都很高,张瀚回新平堡时在军中和地方引发的不满和愤怒也就相当的理所当然,甚至如果不是高层早就有所准备,提前多次开吹风会,安定了军心,恐怕当时就要出大乱子。
张瀚人虽走,大权并不会害怕旁落,就是这种和记的欣欣向荣,每个人心中都有希望,而最终的希望是落在张瀚一个人身上。
甚至张瀚可以把所有的权力交出去,只要他带一队护兵出现在草原上,最终就会在他身后汇集成一片海洋,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跟随他,不会有例外,不会有任何别的可能。
“好好去做。”聂磊道:“等候新的军令。”
张春牛有些懵懂,他实在不知道叫他随时待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上头有这种命令,那也就只能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