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子也是和北虏一样的德性。”傅青铭说道:“他们对领土真是贪得无厌,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一国之间的距离过万里,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我大明京师到海南临高算是最远了吧,也不到六千里距离,而且一路人烟稠密道路畅通,就算这样,四百里加急驿传一天走六百里,从海南到京师传一次消息就得十天以上,太远了。俄国人的京城到托木斯克,快马加鞭赶路,传一次消息得两三个月,要那么大的国土做什么?大多数是荒地而已!”
“他们还一直在和北边的布里亚特,嗯,俄罗斯人是这样称呼那些北虏的,他们一直想抢那些北虏的地盘,北虏被他们逼着往东南跑,被我们的猎骑兵带着蕃骑又撵回去。你们看吧,将来没准我们和俄罗斯人能打起来,张大人说过,俄罗斯人这是欲壑难填,不打败他们,不打疼他们,光是贸易是拴不住这些饿狼的。”
“还他娘的真是麻烦。”
“有这么严重?咱们本份做买卖,与人和善,还真的非得想着动刀动枪?”
说话的是一个胖胖的青城商人,代表着很多商人的想法。
“你不能光想着我们大明这边的情形,也想想北虏是怎么对大明的,咱们大明招惹他们没有,隔一些年头他们就会对我们动刀动枪。对强盗是不能光讲道理的,讲道理的前提是手里得拿着火铳,那样野兽才听得进你我的道理。我们是文明人,用张大人的话来说是我华夏自古就是礼仪之邦,但礼仪之邦也是要用刀枪和人讲道理的。”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阳光很晒,不少人被晒的满头大汗,但人们的心情都是很好,相当的愉快。
四周是欢呼的人群,激烈欢快的鼓声不停,旌旗在远方飘扬,猎骑兵们已经开始在两侧部署,受降台上张瀚的身影相当明显了,在这种时候,人们有理由愉快,并且一直保持愉快的心情直到晚上。
已经有很多人约着晚上一起喝酒了,嘴上的话都是要一醉方休。
傅青铭却是意犹未尽,接着说道:“其实大家有空看看文宣司出的书籍,对俄罗斯人略加了解是不够的,他们和诸夷不同,人家在几百年前从蒙古人的统制下独立出来,并且一直在发展壮大,张大人说,他们的文明程度比华夏稍低,但更有活力。比起欧洲诸国也稍低,但他们一直在学习,这是一个又野蛮,又文明,内涵相当可怕的民族,绝对不可以等闲视之。”
张子铭接话道:“短短百年,他们消灭了大批的北虏,占据的国土比我们大明还大的多,怎么可以对他们等闲视之?”
一个汉商一脸骄傲的接口道:“我们的商团军又差了?短短几年,打下多大的地盘了!”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高台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张子铭和傅青铭等人的底气也正在这里,如果不是有和记军人们的优秀表现,他们和俄罗斯人做商业谈判的底气又在哪里呢?
“俄罗斯人商人会解决路程遥远的问题。”一个商人用笃定的语气道:“他们会扩大城市范围,多修仓储,多建从托木斯克到我们这边的城市,有维修和补给,速度就会快起来。他们在夏天和秋天可以赶路,春冬时在沿途的城市等待。多备足他们的银卢布,我们都会发达的,只是还要几年时间而已。”
在场的商人们都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提起这个,他们的笑容当然更加由衷的多了,毕竟军司的荣耀属于所有人,更属于张瀚,而财富,只属于他们自己。
酒,烟草,光是这两样就能叫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天知道这些俄罗斯人对这两样东西有多狂热,他们又不象中国人一样,始终有自制力,上层更会审慎的对待这些东西,比如酒,化传统中酗酒是相当失败的行为,在很多时候特别是战乱时,政府多半时间都会禁酒,不光是禁人喝酒,而是从源头上禁止,哪怕是官员贵族在这方面也得克制。
而俄罗斯人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的酗酒行为不止是民间,不光是哥萨克们,这个时代最早的伏特加就是伊凡雷帝自己开的店酿造出售,贵族们也喜欢喝的醉醺醺的,并不以为耻。
在这个时代到几百年后,喝酒之后被冻死一直是俄罗斯男子一直是其最重要的死因,在没有酒或是买不起酒的时候,他们连带酒精的漱口水都可以拿出来解馋,这是一群没可救药的酒鬼。